下一秒,乔非晚就被走过来的夜司寰抱住。
面对面的,紧拥入怀。
夜司寰的身上带着寒气,一身的冷冽,再加上他刚才那一拳的暴戾,让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一圈保镖,格外安静。
乔非晚也跟着严肃紧张,脑袋从夜司寰怀里往外探:“你怎么来了?”
“探”得很顺利。
夜司寰搂得紧,放得也快,只要她一挣,他就松开。
半点勉强都没有。
乔非晚对上夜司寰的脸,听见他反问——
“我听到有人说想我了?”
面带微笑,戏谑的语气,只剩小心和温柔。
刚才的暴戾,仿佛只是错觉。
夜司寰侧身让开一步,转而搂住乔非晚:“所以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在说和做的时候,挡住了陈颂那边,一眼都不想让乔非晚再看到。
“不行,还有事呢!”乔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
她试图一边解释,一边看看陈颂的情况。
可探了几次头,什么都没有看见。
乔非晚只能直接说了:“合同还没看到呢,就差最后一步!”她想拨开夜司寰,“你让我看看他怎么样?”
看看脸还能瞧吗?还像个人样吗?
能拉走装醉吗?
“不用管他。”夜司寰就不给她看,扶正乔非晚的肩膀,“其他人会处理好他,你跟我回家。”
“可是合同……”
“不要了!”乔非晚还想说明理由,夜司寰却像是完全不在乎大局,拒绝得毫不犹豫,“那算什么东西。”
“你的计划呢?”
“不管了!”大不了就舍近求远,再弄个饵。
就这样,夜司寰完全不管这里,把乔非晚往车子那边拉。
在车后时,乔非晚终于用力甩开了。
她不肯就这么走。
“我这边……”
“陈颂交给我处理。”话未说完,夜司寰便抢先,诚恳带着歉意,“你要是难过,打我骂我都可以。想怎么样都行,我在这里。”
他张开怀抱,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这倒反而把乔非晚说懵了,话锋下意识地跟着转:“他并没有得逞啊!”
“他想欺负你。”夜司寰纠正。
他说的,不是得逞不得逞的问题,是别人对她心怀不轨。
谁有这种想法,他就恨不得撕了谁!
而且,他的不爽,从之前就开始了——
“你说‘想我’的时候,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委屈?”挂了电话,他就立马赶往这里。
夜司寰只想把乔非晚带走,远离这个地方。
乔非晚还是没肯走。
她听明白了,正好可以解释:“不是委屈,是难过!陈颂之前跟我表白,我特别自责难过,后来他想对我用药用强的,我才松了口气,心情好起来。”
夜司寰:“?”这解释,谁听谁糊涂。
不过看乔非晚确实不难过,他才缓和下来,继续听。
“他没见过我的脸,可他早就认出我了,故意的。”乔非晚从头开始说,“刚开始他表现得像个好老板,特别大方,还变着方法,让我不得不收那个很贵的包。”
说到这个就来气——
“我收了包以后,就说我和他谈得来,给了他信号,可以进一步发展。”那个想亲她的细节就不说了,“其实就是想‘策反’我,让我跟了他,反过来出卖你!”
呸!
越想越恶心!
谍战剧就谍战剧,加什么感情元素,膈应人的。
夜司寰听懂了:“你之前难过,是因为这个?因为收了他的东西?”
“对啊。”事实是这样的,但道理不是这样讲的,“虽然没想留,但确实是我收的。我收了好贵的东西,又拒绝了他,就显得我好茶……又好捞……而且还是在我不自知的情况下完成的……”
这就显得她的人品很有问题。
仔细一想,她就抑郁了。
“不是这样的。”夜司寰打断。
“是啊!幸好不是这样的!”乔非晚松了口气,跟着附和,“幸好都是陈颂的套路,他给我挖坑呢,软的不行又来硬的……”
她看透了。
她必须全方位控诉一遍!
夜司寰听着听着,突然笑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这样的人。”他突然低头,吻了吻那喋喋不休的双唇,“你没有那么廉价。”
他了解乔非晚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是那么好追的。
要是仅凭一些礼物、几个包,就能和她有什么发展,他之前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她的感情不是那么“廉价”衡量的。
“呃……”乔非晚愣了一下。
被夜司寰吻到的时候,她的大脑有瞬间的卡壳:她是不是没有说清楚?那个“好贵的包包”,价值接近两万!
不廉价了!
算了,这不是重点。
现在把话解释清楚了,大家情绪都恢复正常了,先说回正事——
“虽然陈颂的套路都是假的,但合同是真的!”乔非晚把合同的事单独拉出来说完,“……我想今晚就过去,把新打印的合同弄到手。”
···
夜司寰总算是同意了乔非晚的计划。
但陈颂已经被揍成了猪头,不能“用”了。
乔非晚想了个迂回的办法,让夜司寰开车,到了厂区别下来。
反正陈颂和负责人关系不好,闹个脾气不下车,也很正常。
于是,计划就这么执行。
车子趁着夜色,驶入中锐的厂区。
夜司寰把车停在楼下,乔非晚上楼找人。
天已经彻底黑了,厂里的人都已经下班,负责人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乔非晚敲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边吃泡面,边工作的负责人。
看到乔非晚进来,负责人就像炸毛的公鸡,站起来瞪向乔非晚身后:“又来了是吧?还嫌没吵够是不是?”
乔非晚打圆场:“陈总没上来,让我过来拿一下合同。他想连夜去协调一下产量和交货时间,带着合同比较好谈。”
尽量把陈颂往爱岗敬业的人设上靠,让对方听舒服了,她也能顺利一点。
但负责人听完,反倒是狐疑地多看了乔非晚两眼。
“你是他秘书?”他问,“新来的吧?上班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