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修好的消息，连夜到了秦兆手机上，扰了秦兆的美梦。
萧南城并没有催促，给的时间也很宽裕——
【从现在开始，你们随时能用我的弟弟，换回七宝。】
“要不明天一早换？”秦兆提议，“拖的时间太长，出的变故也会越多。我现在联系他那边？”
夜司寰点点头。
他同意秦兆的顾虑，所以在时间上：“现在就换。”
···
这一晚，谁都睡不着了。
当下就去换回七宝，谁都没有异议。
乔非晚换好了衣服，保证宽松方便、不束手束脚。临走，她还把酒店清洁间的拖把杆也顺上。
一切都是为了打架方便。
在她的理解里——所谓的“交换”，就是两拨人马，中间隔着一段楚河汉界，然后各自放出一个，走向对面。
顺利的话，交换完，大家转头就走。
不顺利的话……比如易一航走到中间薅了七宝的毛，两边就可能打起来。
乔非晚是考虑过各种可能的。
但她拎着拖把杆，走到楼下和众人汇合时，还是收到无数好奇的目光。
“这是拖把杆。”乔非晚拎起解释一下，想了想，“用完还是可以还的。”
秦兆没跟上节奏，眼神更迷惑了：“你不是在化妆？”
她说等等，是在等她拆拖把？
“化妆？”乔非晚也跟着迷了，“不是去换七宝吗？”又不是逛街聚会，化什么妆？
“是去接七宝。”全场只有夜司寰一人能听得懂，开了车门把乔非晚往里塞，“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需要打架的地方，我可不会带你去。”
说完，关上车门。
秦兆则上了另外一辆，一脚油门，直接跑得没了影。
夜司寰没有跟上的意思。
他等了一会儿，前车带路，驶向另一个方向。
·
乔非晚这才明白交换的模式——各换各的，彼此连面也不见。
秦兆负责将易一航送到某个地方，让萧南城的人去接；七宝同样也已经被安置在某个地方，他们自己去接回。
车子七绕八绕的，很快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停住。
乔非晚下车。
荒僻、安静，眼前是个废弃的游乐场。
“确定七宝在这里吗？”乔非晚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
可惜这地方离她家远，她没有来过，也不了解。
“会不会有诈啊？没有的话，我喊一嗓子，七宝不就出来了？”
连问了两句，夜司寰都没有接话。
乔非晚用手肘捅了捅他：“你怎么了？”
“什么？”
“你下了车以后特别安静。”乔非晚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得神神秘秘，“是不是感觉这里不对劲？我们带的人够吗？”
夜司寰这才回神。
“没什么不对劲的。”然后他笃定地回答，“不会有什么。你喊喊试试吧。”
乔非晚真喊了。
可连续几声“七宝”，声音飘出去很远，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可能是被牵在哪里，或者关在哪里？”有下属在旁揣测，边说边分发手电筒，已经准备好了往里寻找了。
没人发给夜司寰，毕竟这种琐碎的活，底下的人不会劳动到他。
可乔非晚想去。
找狗的话，没人比她这个主人更合适了！
“能不能给我也分一个？”乔非晚追上不远处的下属，“这个比我的手机亮。”
“乔小姐您还亲自……”下属有些意外，倒也没有拒绝。
他爽快地停了话，递来手电筒。
可乔非晚想接的时候，夜司寰却更快一步过来，把电筒给劫了。
他一手打开电筒，一手牵上她：“走吧。”
···
这游乐场说大不大，但找起来也不小。
最关键的，废弃以后，没有了基本照明设施、没有了路牌，再加上道路长期无人打理……
这个地方，显得特别“荒”，特别“野”。
乔非晚和夜司寰走一边，另外的人走其他方向。走了一段往其他方向看，大家的手电筒光都看着很远了。
“七宝？七宝？”乔非晚喊了几声，没有再喊。
没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听着怪渗人的。
她只能听着动静，跟着夜司寰往前走。
只是，一旦沉默下来，她就忍不住想：此时此刻，有点像她和夜司寰刚认识的时候。
不对，应该说，她之前认为的刚认识！
当时在剧组，他扔掉了她价格昂贵的戏服，她也是和他打着手电筒，在深夜里一寸一寸地找……当时剧组的地界，她熟啊，一个个垃圾桶翻！
这里的地形就不一样了。
安全不认识！
又像公园又像游乐园的……道路弯弯曲曲，黑暗里竖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材，长着各种死的或者活的树木，还弥漫着铁锈味和霉味。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闻着一路的霉味，乔非晚小声地开口。
特别是那些常年未打理的树，歪脖子的，晚上可吓人了。
夜司寰语气如常：“大概是因为这里死过人？死了挺多人。”
啪！
乔非晚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讲鬼故事！”
一边说，一边手却缠上他的胳膊。
夜司寰似怔了一下，继而失笑：“是你先问我的。”
“……我的错，我就应该继续喊七宝。”乔非晚辩不过，自己认栽，又用力喊了一声，“七宝！你给我滚出来！”
用大声掩饰心慌。
尊重科学，拒绝鬼故事。
“小心。”夜司寰倒是没继续讲，只是扶了她一把，“前面有两个台阶。”
“谢谢。”乔非晚踉跄了一下，幸亏是被扶了，才没有绊到。
但她很快愣住。
夜司寰认识这里？他怎么知道会有台阶？
刚才他的手电筒光，照的可不是脚底下！他看的也不是脚底下！
今晚的月光也不怎么好……
乔非晚乱七八糟地想着，越想越狐疑。
“嗷呜！”
可她正想问的时候，七宝传来回应。
乔非晚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听到七宝的声音了！七宝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