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觉得没有必要。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更何况洗澡是这么私-密的事……
“不用。”乔非晚捏着门把,一步一顿地往里面挪,“我自己可以。”
绕过夜司寰的时候,她踉跄了一下。
夜司寰飞快扶住。
两手相握,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冰凉。
乔非晚痛兮兮地开了口:“要不你也回去洗个澡,或者喝点热的,休息一下。有话等我洗完,我们再说?”
今晚这一遭,他应该也是吓到了吧?
这手冰的……
乔非晚甚至还安慰了几句:“没事了。我没事,你也没事了。我们都很平安。”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夜司寰还是没走。
他执拗地拉着她:“我看着你洗,行不行?”
乔非晚:“……”
那当然不行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么喜欢验伤,也没见他转行当医生!
乔非晚轻笑,想苦中作乐开几句玩笑,吐槽夜司寰几句,但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让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这个想法,好像让他的“执拗”突然有了解释。
“夜司寰。”再开口,乔非晚的声音平静下来,也哑下来,“那个男人想-强-我,也确实摸我了。”
“刚才的事……”
“你先让我说完!”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决定回忆,“我撕我的衣服,摸了我的腰,还隔着裤子,摸了我的腿……
他没有亲我,因为我一直在打他,他也在打我。
最后他压在我身上,不是他得逞了,是我打不动了,想用脑袋撞死他……”
夜司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乔非晚每说一句话,他的脸上便多一分冷意。
他觉得打轻了。
刚刚在那船舱里,他就该打死那个男人。
夜司寰一直在等她说完,等一个可以插话的机会,没想到听到最后——
“你不用检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乔非晚的头低着,“我没有说谎,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夜司寰没明白:“这有什么相不相信的?”
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瞬间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她以为他想检查什么?
他成什么人了?
“乔非晚!”夜司寰忍不住叫了全名,想说个明白,但还没来得及提出批评,就看到眼前的肩膀抖了抖,有东西滴在了地上。
乔非晚忍不住掉眼泪。
大颗大颗掉。
“真的没有关系的。”乔非晚哽咽着,难掩哭腔。
明明最黑暗的时候,她都已经熬过来了,最痛的时候,她也一直坚强挺着。
可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你要是不相信,觉得我脏了,嫌弃我,我也能理解的。”
人之常情嘛,与其以后一直心里存个“疙瘩”,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
乔非晚说完,又想躲进浴室。
她想着,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该滚就滚。
现在滚比较有尊严一点。
但夜司寰还是把着门。
“我没有不相信……你先别哭!”夜司寰有些乱,看到她掉眼泪,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这件事他是可以解释的,以他的逻辑和能力,也是能解释清楚的。
但同样是因为她掉了眼泪,他的逻辑乱了——
说“相信”是错,说“不相信”也是错。
这就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别哭。没有嫌弃。怎么可能嫌弃?”夜司寰第一次词汇那么匮乏。
“那你让让,让我关门。”眼泪还是没停。
夜司寰怎么可能让?
让她一个人关在里面,今晚再想敲开她的门,就难了。
于是,完全是本能,完全是临时的决定——
“不哭了。”他没有嫌弃。
而证明不嫌弃的方式,是捧住她的脸,直接吻下去。
“唔……”乔非晚也不想哭的,就完全是忍不住,眼泪它压根不受控制。
她感觉眼泪被夜司寰抹了一把,接着就是他低头亲过来。
再然后,他直接将她抱起来,离开浴室。
一路有些摇摇晃晃,夜司寰将她带上客房的床,安置在床面上。
而他脱了一件衣服,直接往旁边一扔,便覆-压下来。
乔非晚完全措手不及。
客房的灯都没打开,她只能借着浴室的光,看这昏暗的环境。
……什么也看不清楚。
乔非晚只能听到、感觉到窸窸窣窣,那是夜司寰在脱她的衣服。
他的吻没有停过,脱衣服不是为了检查,而是攻城掠地的架势。
“你别……别这样……”乔非晚已经猜到夜司寰想做什么了,很艰难地发出声音。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这回是疼的——
夜司寰摸她的腰,她被踹过一脚,疼;
夜司寰从她的肩膀褪衣服,她的肩被抽过,也疼。
反正他碰哪里,哪里都疼。
这时候做“这件事”,一点都不美好!
可夜司寰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眼泪掉得越凶,他的动作就越是决绝。
……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直到乔非晚身上的衣服不剩下什么,她都已经疼到“习惯”,顺从这件事的时候——
夜司寰直起身,脱他自己的衣物。
但这个动作,却叫他的身形一僵,整个人又往前倒,右手连忙撑住床面,才险险支撑住。
“你怎么了?”乔非晚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昏暗中她看不见,也不敢贸然推夜司寰,只等他缓过来一点,才手忙脚乱去开灯。
一开灯,她就吓傻了——
夜司寰的身上好多血!
他的身上绑着那种简易绷带,现在血已经染红了绷带,并渗到了衣服上。
“你受伤了?什么伤?”乔非晚用力地抹眼泪。
对啊,他们今晚都遭遇了危险。
他完全有可能受伤的!
怎么不说呢?
乔非晚顾不上自己:“你别害怕,我给你叫救护车,叫医生。”
可是她的手机呢?
她的手机被易一航收走了!
乔非晚连忙往床下翻,别了一脚也没停,随便套了件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对不起我刚刚真的没注意到……你别害怕……”
她一遍遍地说着,也不知,到底是谁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