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她穿夜司寰的裤子?
“不不不!”乔非晚疯狂摆手,“没有没有,我穿这个就好!睡衣挺好的!我是要帮他洗,能帮我拿过来吗?”
“哪能让您洗衣服?”佣人一脸吃惊,仿佛听了天大的玩笑。
直到乔非晚再三坚持,佣人才犹犹豫豫地去拿。
乔非晚则留下换睡衣——
这套睡衣,真是绝了!
它是连体的,那种可爱卡通版的睡衣,整个就是兔子的造型。
材质是毛茸茸的,前面做了个可爱版的,粉红色的肚皮。背后带着帽子,帽子上面两条毛茸茸的耳朵,是垂耳兔的款式。
这些也就算了!
然而还有更绝的——它有尾巴!白色的,毛茸茸的,很明显一条。
试问哪种兔子有这么长的尾巴?
不对!
试问设计师是不是有病,给睡衣做尾巴?
睡觉也不嫌硌得慌??
乔非晚站在镜子面前,很无语地看了一阵,然后果断蹲下来,拼命洗自己的脏衣服!她一定要赶紧把衣服洗完、烘干,再穿!
她死也不要穿这么社死的睡衣!
叩叩!
正搓到一半,有人敲门。
乔非晚头也没抬,以为是佣人拿了脏裤子进来:“进来进来,直接扔给我就好。”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搓,还一边问:“只有裤子吧?他没把里面的脱了一起卷进去吧?”
她就只答应洗裤子,要是抖啊抖的,抖出一条别的,她会尴尬死。
另外还有,“这边有刷子吗?我等下再去刷鞋。”
话问完了,“女佣”却没任何回答。
乔非晚觉得奇怪,转身抬头去看,却有一件T恤更快扔过来,直接扣住了她的脑袋。
隔着T恤,传来夜司寰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当真让你洗了?我会把那种东西让你洗?”
也说不清是尴尬还是什么,反正听他的语气,像是要把她的盆踢了。
乔非晚拿下扣在脑袋上的T恤,被凶得莫名其妙。
“干什么?”她有些不痛快地询问,看看夜司寰,再看看手上的衣服,“这是干嘛?”
她说的是洗裤子!
不是洗T恤!
不给加码,OK?
“不是你跟佣人说的,没衣服穿,要穿我的衣服?”夜司寰没好气地开口,就差把“不识好人心”写在脸上。
说完,他又别扭补充,“衬衫和长裤你能穿?我缺你来擦地?你穿这些。”
他说完,又扔过来一样东西——
是一条男式的运动裤。
但是运动裤的下面是收脚的,不会拖地。
“……”乔非晚接着这两样东西,双手不禁抖了抖,不知哪样更侮辱人一点——是夜司寰说的话?还是夜司寰扔过来的衣服?
不!
源头是佣人怎么传的话!
五百年了,夜家人怎么还是断章取义传话!
“怎么,这套不行?”夜司寰倒是大度得很,见她不动,示意了一下,“你给我去房间找?”
“不用!”她才不要穿他的衣服!
乔非晚爆发了,直接把T恤和运动裤扔回去,然后起身,指了指身上的睡衣:“我有衣服穿!这不已经穿上了?”
也别管这套睡衣有多幼稚,多社死了,总比穿夜司寰的衣服要强,不是吗?
果然,夜司寰被她“震慑”住了。
他愣在那里,就连扔回去的衣服,他都没有接,任凭衣物掉在地上。
他的脸上,很快浮起可疑的红晕。
夜司寰一步步地走过来,目光却不在乔非晚脸上,而是在她的腰上。
他突然伸手,绕过她的身侧,从她的后腰抓出一样东西:“这是什么?”
“我的尾巴。”乔非晚瞬间涨红了脸,“不,是兔子的尾巴。”
一改口,更加社死。
乔非晚颓然地闭了闭眼:就这样吧,不要再问兔子的尾巴为什么这么长了!她也不知道!再问她就骂人了!
夜司寰竟真的没往下问。
出乎意料的,他松开手,不止没嘲讽,还浅声说了一句:“就这么穿吧。很可爱。”
说完,后退两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也没给她留。
“出来吃饭。”
···
衣服洗完被佣人拿去烘干,乔非晚无事可做,只能出去吃饭。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比硬气了,因为她真的饿。
用餐过程无比和谐——
她饿,夜司寰也饿,大家各吃各的,互不打扰。
乔非晚善心给夜司寰添了晚饭,夜司寰“知恩图报”给她舀了碗汤。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佣人又过来:“乔小姐,您几天没回来了,我给您换个新床单吧?您喜欢哪个颜色?”
佣人手里拿着两条床单,让乔非晚挑颜色。
乔非晚压根没有注意颜色,拒绝得相当快:“我不住这里,你不用忙!”
“啊?为什么?”佣人一愣。
夜司寰喝汤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我……”乔非晚尴尬地想着回答,真实的理由可太多了——
她没有理由住在这里!
她没有必要住在这里!
她不敢住在这里!
最后的一点,是关键。
毕竟在小黑屋里,听夜司寰说了这么多“历史”,她的心里有些犯怵:这地界她是不敢住!白天还行,晚上绝对不敢!
但这要怎么说?
直接说人家家里是“凶宅”,那也太不礼貌了吧?
“我不喜欢那个房间。”乔非晚左思右想,“我住那边老做噩梦。”
“啊?以前怎么没听您说起?”佣人诧异。
“以前是你们夜少收留,盛情难却,没好意思说。”乔非晚继续暗示:现在我和你们夜少没关系了,情况不一样!
但她这些话说到一半,就被夜司寰拆台——
“那个房间不好,你重新选一个?”夜司寰建议,“家里的房间有的是。”
“不了!这边人少,我睡哪个房间都做噩梦!”乔非晚斩钉截铁——睡人少的地方会做噩梦,所以只适合睡居民楼!
人挤人,睡得香!
这理由简直完美。
但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
夜司寰放下碗筷:“那和我睡一起。”
不是反讽,不是建议,他是当着佣人们的面,很平静提出这个决定。
“……”乔非晚被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喃喃,“这不合适。”
她想尽量说得自然一点,给彼此留充足的面子,同时不让佣人乱想,“我知道你是不拘小节,并且能保证不动我……”
“我保证不了。”夜司寰突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