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带着周冉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大概五米。
但被其他同事撞见，不免还是窃窃私语：看，周冉果然是和夜总有私交的！还是周冉厉害，三两下就能把夜总支走，让大家加班缓口气！
你们说夜总和周冉去干嘛了？
这么晚了，嘿嘿嘿……
乔非晚从头到尾没插嘴。
这乱七八糟的八卦，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周冉学姐和夜司寰有没有私交，她还不清楚？
乔非晚只是盼着周冉快回来。
刚开始，她组织好了语言，鼓足勇气想打听一下：周冉当年到底看到了什么？
再后来，她有些焦急：周冉学姐怎么还不回来？
到最后，她整个转为烦躁：夜司寰到底把人叫过去干嘛？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要出去这么久？
……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熬到晚上十点。
夜司寰和周冉都没有回来。
同事们早默认他们不会回来了，也不管工作完没完成，到点便收拾东西下班，整个办公室弥漫着轻松洋溢的气氛。
乔非晚看了看自己——工作同样没做完，检查一字也没写。
她郁闷地看着迅速走空的办公室，直接网上搜了一篇检查，改了名字打印出来，往桌上一拍。
这就叫物极必反！
一千两千字的，还算是合理惩罚，她可以咬咬牙写完。但夜司寰非要“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五千字，怎么可能？
他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今晚不回家，在公司熬一夜吗？
她不写了！
就这份网上复制粘贴版，他爱要不要！
乔非晚恨恨地想着，拎上自己的东西也往外走——别人都回家了，她也要回家！再晚地铁就没有了！
刚走到地铁站，有电话打进来。
是夜司寰的。
“喂？”乔非晚不带任何情绪，化身冷漠机器。
“写了几个字了？”夜司寰那边有些吵，听动静有点类似于夜市之类的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还有“老板，打包带走吃吗”这样的杂音。
……挺悠闲的？
而且听夜司寰的语气，好像也温和了许多。
乔非晚瞬间转变了想法，可怜兮兮、好声好气：“才写了一点点，我估计要写到天亮。她们都回家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
不写了？
乔非晚想这么试探。
看她多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留守公司，能不能动一点恻隐之心？
“没事。”但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夜司寰抢先。
夜司寰直接顺着她的前半句往下：“那你就写到天亮。写不出来的话，就吃点东西继续写。是不是也饿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夜司寰每说一句，乔非晚就在心里吐槽一句。
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乔非晚本来就饿，这下直接爆发：“我写完了！你少跟我催催催的，我都写完了！”
“五千字……写完了？”夜司寰显然是不信，在对面愣了一下。
因为太过错愕，他都没在意乔非晚的咆哮语气。
乔非晚还在持续输出：“对，因为我文思如泉，一挥而就！还想让我再背一遍给你听是不是，我这就给你背！”
她的语速飞快，“夜总，我知道错了！是我有眼无珠，以为您是资本主义的清流，我错在运气不好，和您在同一个地球喘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什么都对……”
阴阳怪气了一通，乔非晚在骂到没词的时候，迅速挂断通话键。
必须赶紧挂断。
不然她感觉夜司寰很快就要插上话，就要“反攻”了。
隔着电磁波，她都感觉到了寒气……
果然，电话挂断的下一秒，夜司寰就又打了回来。属于他的名字和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像极了某种气急败坏。
乔非晚硬气得很——说不接就不接！骂不到，气死他！
她的心情愉悦了点，蹦上了最后一班地铁。
上了地铁后，她才想到和周冉发个信息——
【学姐，你也回家了吗？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见一面，聊点私事。】
想了想，又补上一条。
【就我们两个。】
周冉没回，乔非晚等了一会儿，觉得奇怪，又打电话过去。
没想到电话却是秒接，对面传来熟悉的男声——
“乔非晚，你挂我电话挂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