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正事是什么?
趁着乔非晚的酒劲,夜司寰打听了一句。
但乔非晚上头归上头,嘴巴依旧严实得很:“就是重新开始,光明正大……等我站稳脚跟了,我再告诉你!”
她可以随随便便和别人分享,说点宏图大业,顺便吹个牛。
但和夜司寰不一样。
她特别想把事情办好了,再意气风发地站到他面前,正式告诉他。
不然都是空话。
“什么光明正大?”夜司寰还想追问。
或者说,是想套她的话。
然而,乔非晚这回彻底不肯说了。她回头,一边喝酒吃东西,一边看着眼前的熙攘热闹,找到一丝乐趣,便沉醉其中。
夜司寰很有耐心:她不说,他就守着。
秦兆没头没尾地看了一会儿,见都不说话,还以为是闹僵了。
怎么僵的他不懂,但调节气氛他很会——
秦兆嬉笑插话:“光明正大的事情?那看来首先得排除抢银行!”
无人回应。
只有夜司寰回头看了秦兆一眼——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人。
很好,气氛被搅合了个干净。
有秦兆这个灯泡在,夜司寰自然不会对乔非晚做什么。他只是把那几支烈得伤身的酒撤了,换上相对温和的,让乔非晚继续喝。
秦兆在一边眼睁睁看着,欲言又止,有话又不知道如何说。
憋了半晌,秦兆还是忍不住了:“司寰,出去抽根烟?”
他发出邀请。
夜司寰没有拒绝。
···
两人从包间出去,却不是真的为了抽烟。
反手关上包厢的门,秦兆便先迫不及待提了:“你就这么放她喝?肯定会醉!刚刚灌她是我不对……可我只是想出个气而已……”
他真没想把乔非晚灌醉!
只是为了找夜司寰的不痛快……
秦兆的良心彻底觉醒:“我找个女服务生过去,偷偷给她换果汁?”
夜司寰伸手把人拦住了:“让她喝,不然她会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她怀疑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乔子枫的死没那么简单。”夜司寰直接了当,一语带过,“但剩下的事,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
因此,“喝一场就没事了。知道太多,她反而不会高兴。”
夜司寰这么一说,秦兆就懂了。
但秦兆还是忍不住哔哔:“你要想把当年的事彻底按下来,就该灭了苍鹰!你突然下令把苍鹰放了,我也会不高兴!”
秦兆叼了根烟,给夜司寰也递了一根。
夜司寰凉凉建议:“不高兴的话你也可以喝一场,把你刚刚拿出来的两瓶酒喝了。”
那支烟夜司寰没接。
不仅没接,还把秦兆叼在嘴里的那根拔了,往旁边一丢。
秦兆:“?”
夜司寰往包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等下她就醉了,别沾烟味。”
秦兆:“???”沾了烟味乔非晚还能把酒吐出来不成?
就算吐了,那也是醉着的!
夜司寰拧了拧眉心,脸色有些无奈:“醉了不认人,沾了烟味可能抱不到。”
他自己就有喝醉的经历——
他醉了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碰的,任何陌生的气味都会让他排斥,甚至厌恶。
由己及人。
夜司寰觉得,乔非晚也有可能有这种状况。
到时候连抱都不给抱,怎么回家?
“啊……”秦兆目瞪口呆,发出一个拉长的单音。夜司寰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脑子里装的,是联想出去的黄色废料。
自己的那几分不高兴,秦兆直接吃瓜吃到忘了。
“苍鹰出境了没有?”夜司寰那边已转回正题。
“出了,从其他城市走的。”秦兆回神,迅速接话,“那小子在这方面常常很高调,但就像兔子一样乱窜,抓不到。”
夜司寰点点头,没细问。
出境了就好。
人不在,也少了他很多麻烦:“芯片给了过去,苍鹰应该能消停一阵子。”
“他可不会永远这么消停下去。”秦兆哼哼,“那狗东西阴得很,保不齐哪天来个惊喜大礼包,扔个潘多拉的魔盒过来……”
秦兆絮絮叨叨地骂了近十五分钟。
从亲身经历,到旧账分析,再到理论推测……有理有据,相当于骂了半篇毕业论文。
夜司寰静静地听着,临了也只是浅淡一笑,反问:“你以为我没给他准备回礼?”
秦兆一愣,然后兴趣立马上来了。
但夜司寰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没有细说,返回包厢那里,推开了包厢的门。
·
乔非晚果然已经醉了。
缩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靠枕。
“我先带她回去了。”夜司寰没废话,“有什么要问的,我们回头再说。”他一边说话,一边穿上外套,然后又要去找乔非晚的。
秦兆应了一声,同样没继续刚才的话题。
看夜司寰去拿衣服了,秦兆便主动承担抽抱枕的工作。
总要把抱枕抽出来,才能把人扶起带走?
但秦兆刚一手抓着抱枕,一手握住乔非晚的胳膊——
“干嘛啊?”胳膊一挥,乔非晚直接甩开,“别碰我!”
完了,被夜司寰说中了。
开场就是拒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