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这状态,和酒后吐真言有点像。
所以夜司寰决定问个清楚。
被造谣,她还信了,这不能忍!
“谁说我不要你了?”夜司寰又问了一遍,心里已经在筛选嚼舌根的对象。
“谁说的?”谁不要命了,这么和他过不去?
乔非晚回答不上来——
什么谁不谁的?她难过她的,又没碍着谁!
“七宝,你别不要我。”乔非晚又抱上去,“以前我难过的时候,你都会贴着我的,你这个功能不要改……”
夜司寰这回没推开,任由乔非晚抱了。
他也听出了几个信息:七宝的功能,以及她在难过。
“你在难过?”夜司寰拥着怀里的人,拍了拍她的背。
他刻意放柔语气,不再是询问,而是诱哄的姿态:“难过什么?”
几秒钟后,他听到乔非晚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听到他的话了,还是她本来就想要倾诉——
“我把家里的事告诉夜司寰,他就着急出差躲我了。可我从来没想把危险带给他……虽然这是我希望的,但他走得那么爽快,我好难过……”
乔非晚絮絮叨叨地说着,颠来倒去,好几句都是重复。
她感觉自己像是清醒着的,又像是彻底不清醒的。
反正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夜司寰听懂了,反倒是失笑。
他握住乔非晚的肩膀,把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说出来的话你不懂,我压根没说的话,你又很懂了?”戏谑的语气,“不是叫你有事打电话给我,你不会打电话?”
夜司寰哭笑不得。
他没把话和她说清楚,是他还有尚待求证的事。
他没想闹这种乌龙。
“可以不难过了。”夜司寰拍了拍她的脸,“想抱就抱吧。”
有什么要说的,也得过了今晚再说。
但乔非晚没有动静。
乔非晚只是怔怔地看着,觉得听到了一段高深难懂的话,她这才意识到:“你好像是人哦……”
七宝没那么大,七宝也不会说话。
可她的家里怎么会有人呢?
她不是把门反锁了吗?
乔非晚决定起身,去门口看一看。
但她还没有站起来,便被夜司寰拽住了胳膊,拉了回去。
“别挑了,是不是人,你今晚都只能抱这一个。”夜司寰想把人重新拉回怀里,“在照顾你这方面,你的狗有什么用?”
哒哒!
阳台的玻璃门传来狗爪拍动的声音。
不知道七宝是听到了什么话,还是单纯被关得太久了?这两下拍得很巧合。
乔非晚下意识地想往阳台那边看。
夜司寰还想把人拉回来,这一拉一扯间,正好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痕。
卷起睡衣的袖子,红痕更明显更长——很新鲜的痕迹,显然是什么东西抽出来的!她和那几个绑架犯打架的时候,被抽到的?
“怎么下午不说?”夜司寰的脸色不禁沉了,“还骗我说没受伤?身上还有没有?”
乔非晚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努力辨认他是谁。
……她家怎么会有人呢?
她一言不发,只在对方想要扯她睡袍衣襟的时候,下意识地揪住不给扯。
“身上有没有?”夜司寰只能再问一遍,无奈得不到回答,他只能自己检查,“我就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脱一下睡衣。”
道理讲不明白,他只能用命令的语气:“松手!”
话音落下,乔非晚立马松手。
爽快到让人奇怪。
乔非晚自己都感到奇怪——她不想松手的,完全是被命令之后,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她怀疑自己喝下的,是那种“无色无味,让人听话”的水。
那种水,会让人像木偶一样,愿意配合着做任何事情……
然后还未等细想,乔非晚便感觉到身前一凉,睡袍被人解开了。但这种凉还未持续两秒,睡袍又被人急急合上,并且系得比上一次更紧。
乔非晚松了口气,不用被脱衣服,她可以继续认人。
夜司寰抿着唇,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最后甚至红透了耳根。
——他没想到乔非晚里面没穿衣服!
——就系个睡袍,她就出来了?
“咳!”夜司寰清了清嗓子,感觉到自己在迅速起反应,只能尽量控制。
他不想乘人之危。
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脱她的衣服。
夜司寰手忙脚乱地系带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乔非晚终于认出人了:“夜司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