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当然不愿意。
他撒酒疯,她再怎么舍命陪君子,也不会陪到床上去!
夜司寰盯着她,最后和她确认一次:“你只有两个选择。不愿意?”
要么想通,去他床上;要么想不通,去地下室关到想通。
他已经气疯了。
“……”乔非晚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两个选择?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夜司寰,你再不停手,明天等你酒醒,我们该有多尴尬?
但她又不敢激他。
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乔非晚不敢问,只能按他的剧本来:“两个选择啊?你先松开我,我想想?”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风月场所的暗语?
她轻轻拍了拍腰际的手,示意夜司寰先松开。
手果然松了。
夜司寰的力道柔了一些,想低下头重新吻她,这一次,他没想弄疼她。
“你想不想喝水?要不要来点水果?”乔非晚却微微后退,感觉腰上的力道放开后,她猛地转身,撒开腿就跑。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往前不足三步,乔非晚便感觉腰间一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这次她是被夜司寰扛在了肩上。
强硬和冷戾卷土重来。
夜司寰没回房间,扛着她一言不发就往楼下走,走到了一楼,又进去地下室的楼梯。
“都那么晚了,你能干点人事吗,我明天还有一堆事情……”乔非晚哀怨了一路,却没得到半点回应,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挣扎不开。
在进地下室楼梯时,夜司寰才开口,只一句:“这是你自己选的。”
“……”她选什么了?
乔非晚不禁委屈,脑中也浮现出佣人先前的话——‘只要不进地下室,就还有余地。’
现在是进地下室?
她做什么了,怎么就没有余地了?
“夜司寰!夜司寰!!”乔非晚有些生气,“你能不能讲讲道理,看清楚我是……”谁!
当——!
话正说到一半,乔非晚正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身。但他们正走到小黑屋门口,她的这个动作,让脑袋狠狠撞上门框。
撞击音沉闷清晰。
乔非晚的脑袋一阵混沌,直接被撞趴回肩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扛着她的肩膀,也在同时一僵。
她没有细想。
因为下一秒,她就直接疼哭了。
夜司寰也是被吓到了,瞬间没了把人往里扔的想法,连忙把人往下放:“撞到哪里了?我看看。”
借着灯光,他看到她捂头的样子,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夜司寰瞬间忘了先前的怒意。
“你别碰我!”乔非晚哽咽了一声,不肯松开脑袋让他看。
她都摸到大包了!
疼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她突然好委屈——她招谁惹谁了,怎么今天这么倒霉?白天要承受心理攻击,晚上要承受物理攻击?
他夜司寰要名誉,流言一出来,就暗示她“离远一点”。
可他自己呢?
他沾一身香喷喷的粉,就不怕名誉有损了?
他对她双标,不把她当朋友。
“出血了吗?给我看看?”见她哭得止不住,夜司寰却只能干着急。他好不容易才掰下她的手看了一眼,确定没出血,才又抱着人起身。
乔非晚一路被抱到外面,被冷风吹了一下才清醒:“要去哪儿?”
“医院。”夜司寰低声和她商量,“要是你不想动,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乔非晚盯了他两秒,觉得他是酒醒了,才憋出回答,“不去,不看,一点事都没有。”
她们穷人不兴这个。
这样都要冲进医院,也不怕被医生笑话!
乔非晚说话的同时,从夜司寰的怀里挣出来,没往外走,也没回屋,就往别墅外的台阶上一坐。
吹吹冷风也挺好,至少能冷静。
夜司寰站了一会儿才走过来,想碰碰她被撞的地方,被乔非晚避开了,他才开口:“刚才……”
“刚才你喝醉了。”乔非晚想也没想地打断,吸了吸鼻子,“不怪你。”
夜司寰想说的话被她堵了回去。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还是挨着她坐了下来。
他还想再碰碰她,但还是被乔非晚躲开了。
夜司寰无奈:“我不会打你,也不会伤害你。刚才的事……对不起。别怕我好吗?”
乔非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只听到他在旁边说话,低沉温和,让她突然鼻酸,刚止住的眼泪又往外流。
“夜司寰?”乔非晚哽咽着抹眼睛,看不起自己的矫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心底里没把我当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