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就睡觉，那不叫交朋友。
那叫约-炮！
乔非晚警惕得很，说完这句，便抱起被子，要往旁边撺。但撺到一半，却发现夜司寰不是往下躺的，而是往上站的。
他是要把床让给她。
……是她误会了。
“很晚了，睡觉吧。”夜司寰又说了一次，起身调暗了床头的灯，“我就住隔壁。”
“喊一声就能听见？”乔非晚觉得这距离也没差。
但没想到夜司寰直接回她——
“不好意思，隔音很好，听不见。”他晃了晃手机，“有事打电话。互相留个号码？”
乔非晚哑然：“……”
他还真是演上瘾了。
被子往头上一扣，乔非晚拒绝形式主义。
夜司寰也不强求，只是道：“晚安。”
他的心情不错，走到门口又想起来：“明天好好休息，不用去上班。忘了告诉你，非常巧，我正好是你老板。”
“……”真是够够的了！
乔非晚蒙着被子，瓮声瓮气：“晚安。”
···
这一夜，乔非晚出奇地好梦。醒来，也是心情不错。
她的后脑勺肿了一块，摸上去有点疼，走起路来倒是没感觉，丝毫不受影响。
乔非晚想去上班的，但无奈她睡过了上班的时间点，醒来已经是中午。请假半天和一天没多大区别，她想索性不去了。
趁着有空，她又去了趟书咖。
看看进程。
没想到，这回在书咖附近，能碰到易一航。
易一航正捧着一杯奶茶，坐在书咖附近的一张长椅上发呆，乔非晚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他有反应。
远远地看过去，他整个人都有些阴郁。
乔非晚只能走到易一航面前，挥了挥手：“易一航？”
易一航这才回神抬头。
看到乔非晚，他本能地脸色一沉，然后又迅速转为笑靥：“非晚姐，这么巧，你今天也没有课啊？”
他又开始叫她姐姐了，标准乖巧小奶狗的姿态。
乔非晚没注意这个，实话实说地答：“我那个培训课程没几节课了，基本线上就能学。过几天结业典礼以后，就彻底不用来了。”
易一航“哦”了一声，好像没多大兴趣。
过了几秒，他才突然又问：“结业典礼的规模大吗？是不是亲朋好友都要来？”
“不大吧，”乔非晚不是很清楚，“况且我在这边也没多少亲朋好友。”
那种宴请八桌，喜迎结业的场景，是不可能会有的。
“你没有？”易一航轻嗤，但只隔了一秒，便把眼底的那抹嘲讽敛去，“不管规模大不大，结业的时候，你记得叫上我！我们也是朋友，对不对？”
乔非晚附和点头：“对！”
她朝易一航的肩膀上拍了拍，想要“很兄弟”地那种碰一碰拳头，可她这边做了，易一航那边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乔非晚只能尴尴尬尬地收手：“你在这边看什么？”
“看你的书咖，办得挺好。”易一航的目光不变，声音却轻如低喃。
“……还没开始办呢……”这一届的小屁孩恭维起人来，都不讲逻辑的吗？
“反正我是觉得很好。”易一航突然转过头来，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乔非晚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阴测测的。
易一航继续：“是个转机呢，非晚姐！”
说完，他起身，又走回A大的方向。
乔非晚没有多想。
易一航这小屁孩再神神叨叨，也和她今天来做的事没有关系。
她是来看书咖进度的！
店内，设计团队正在和施工团队沟通——
“这边要做个环形楼梯，两侧摆放书架。”
“这边要做玻璃平台，二楼有钢化玻璃为底的卡座。”
“这边采光要好，要打通……”
……
乔非晚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只听懂了个大概——总之设计的风格，最终还是她和孟月选定的简约风。
“乔小姐。”施工人员看到她，倒是很客气，“今天没和孟小姐一起来？”
“她上班呢。”
“那孟小姐订的书怎么办？”施工人员很诧异，“这地方还没装修完，要是什么珍贵的书，放在这里碰坏了可怎么办？”
“孟月这么快就买书了？”她们不是还没走到这步吗？
“说是书店那边送早了，下午就会把书拿过来。”施工人员先解释，解释完又请示，“是您带回去，还是我联系孟小姐来拿？”
乔非晚为难。
她坐地铁来的，根本拿不了什么书；孟月正在上班，也没办法来拿书。
乔非晚想来想去，莫名就想到了刚在附近晃悠的易一航。
他好像很闲的样子……
乔非晚立马打电话过去，说明了缘由，开始表示的，是想问他借一辆车。
易一航听完以后，却是出奇地热情：“书啊？那简单啊，你不用带回去，直接放我宿舍里就行！你装修完的时候，我给你带过去！”
“……也好。谢谢！”
···
另一边。
公司那里，林秘书刚刚回岗，万象更新。
林秘书不是特别爱八卦的人，不该打听的事，绝不多打听一句——比如她知道公司前一天开除了一堆人，她八卦到，还是夜总亲自开除的。
但夜总为什么动怒，要开除那些人？
这种涉及心理活动的内容，她绝不多八卦一句。
林秘书还在专注分礼物的事——
她给办公室里相熟的人都带了东西，给夜司寰送了一盒咖啡豆，给乔非晚送了一瓶香水。
少女感，淡香。
“非晚今天没来？”分发到最后的时候，林秘书才发现乔非晚没来，朝着附近的人挤眉弄眼，“她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旁边的人噤若寒蝉，半响才憋出一句：“不会的吧。”
她不敢聊八卦，聊八卦的昨天都被开除了。
可林秘书不知情——
“怎么不会！人家都准备好表白了，好吧！”聊夜总的八卦她不敢，聊乔非晚的，可是没有任何压力。
林秘书笑嘻嘻：“你们不知道，我离开之前，就看到她在织围巾了！光那条围巾，就织了两次！”
她比出两根手指，没注意站在后面的夜司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