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觉得自己稳了,怎么都不用离开A市。
正得瑟的时候,又被夜司寰的一句话,打回原形——
‘你在高兴什么?’
乔非晚看了看被捆住的自己,瞬间高兴不起来了。
“我真的没坏你的事,你可不可以别决定我的去留?”估摸着到机场还有一段时间,她试图和夜司寰商量。
夜司寰不回话。
乔非晚只能继续:“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遇见也当不认识!我能做到!再不行,你以后去哪里,提前发个通告,我躲着你走?”
同在A市,说不定有偶遇的时候,她躲着他走,够仁至义尽了吧?
乔非晚趴着把话说完,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用力到发白。
“你躲着我走?”夜司寰的声音森然,“你打算怎么躲?”
像昨晚那么躲?
夜司寰无声地吸了口气,一夜未睡再加上后座的刺激,他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发痛。
“那城市大了,你管我怎么躲?”况且她现在也给不了具体方案啊!
连细节都要问,也太计较,太过分了吧?
乔非晚还想再抗争几句,但——
吱!
下一秒,一个急刹,她又被撞得七荤八素。
夜司寰是想停车,实在不行打断她的腿算了,可仅是一个刹车,看到她被撞得“哎哟哎哟”叫,顿时又下不了手。
他又重新踩下油门:“你叫什么?刹个车能撞疼你?”
底下还垫了毛毯的,能撞到她?
“我昨晚摔了一跤……”乔非晚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挣扎出一只手来,扶住昨天摔肿的膝盖。
“摔断算了!”
···
车子停下的时候,乔非晚以为到机场了。
她已经想好了,要么求助,要么冒充精神病,反正她死也不上飞机。
但车门拉开之后,车外的清静,却让乔非晚一愣——
没有机场的喧嚣匆忙,没有机械的播报音,取而代之的,是安逸清静的气氛。
夜司寰把她往外拖的时候,佣人也远远迎上来。
“夜少您昨晚一夜没回来,可急死我们了!”佣人边走边说话,嘴里越说越急,“乔小姐这是怎么了?这……”
佣人还以为乔非晚是受伤还是怎么了,走近一看,发现乔非晚是被衣服捆着,被夜司寰强行扛在肩上,顿时变哑巴。
“下去!”夜司寰把人往肩膀上一扛,“谁都不准插手!”
佣人立马退了两步。
夜司寰则扛着人,大步走向屋子。
乔非晚是懵的。
她全程都没有说话,主要是没反应过来——不是应该把她送机场的吗?为什么会把她带到夜家?不送她走了吗?
她的脑袋充血,被夜司寰扛着一通晃,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直到被扛进一个黑屋子,被扔上一个硬木板拼凑的床,乔非晚才反应过来:这是地下室的小黑屋,她以前被关进来过的。
为什么又要关她?
没等她弄明白,夜司寰便扔下她往外走:“你就适合待在这里!”
说完,“哐”一声甩上铁门。
·
整个屋子,瞬间恢复漆黑。
乔非晚摸索着墙壁,根据上回的记忆,依稀能判断小屋子里的陈设。她往墙边挪了挪,至少找了个不会摔到地上的位置。
她也不明白夜司寰想做什么?
但至少……
她暂且不会被赶出A市了吧?
她暂且能松口气了吧?
···
另一边,夜司寰上楼,洗漱、换衣服。
他的本意,是想先休息。
休息完再收拾她!
毕竟人在疲惫的时候,往往一点小刺激,就能做出冲动无法挽回的事!而乔非晚更是时时刻刻能刺激到他!
就先关着吧。
扔小黑屋里反省反省,她怎么都跑不了。
夜司寰这么想着,但洗完了澡,往床上一躺,却是毫无困意。
他没有翻来覆去的习惯,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睡不着,便直接起身,想做点什么调整一下心情再睡——
跑个步、打个沙包都行。
但刚走到楼下,还没想到适合的运动,夜司寰便先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动静。
这点细微的动静,已叫他不爽了。
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不是叫你们下去吗?”走到厨房,看到佣人在里面忙活,夜司寰一点耐心都没有,“这里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
佣人面面相觑,脸上很快是哀求的神色——
“夜少,您这么早回来,肯定没有吃早餐,吃点东西吧?”
“对啊夜少,您前两天都胃痛,我们放心不下。”
“为了夜家,您也要保重身体……”
……
七嘴八舌的,夜司寰一句也没听进去,吼了一声“滚”,斥退了所有人。
家里终于再度安静下来。
夜司寰走来走去,没去做点运动缓解心情,也没留在厨房里吃早餐。他徘徊了良久,终于还是走到地下室,停在那扇铁门前。
铁门很厚,内部也很隔音,但真要在里面大喊大叫,外面也能依稀听见。
夜司寰站在门旁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他只能叩了叩门,别扭地问:“你要不要吃饭?”
“……”门内毫无回应。
“不吃算了!”夜司寰语气不善,扭头就走。
但没满五分钟,他又折回来。
夜司寰的手里拎着个小塑料箱,这次是问:“你的腿断了没有?”
“……”门内依旧毫无回应。
“你就犟着好了!”夜司寰继续语气不善,但这回扭头走了两步,就直接回来,一下子拉开了门。
光线投进去,小黑屋里一下子亮堂了——
乔非晚就坐在那张木板床上,缩在最角落的位置,脑袋歪着……睡着了。
从她呼吸的频率看,睡得正香。
“你在睡觉?”
夜司寰忍无可忍,直接把医药箱往床上一丢:“乔非晚,你竟然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