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舒服的是肚子?
那么问题来了。
夜司寰这坐立难安,挪了又挪,窗子升升降降的,不舒服的是哪里?
乔非晚不太相信:“你刚刚吃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肚子就没点反应?”
“没有,能有什么反应。”夜司寰否认二连,然后又反问,“我们吃的不是同样的东西?”
“呃……”乔非晚哑然。
那不一样!
她吃的是烤串的辣椒面、喝的是吸管里的空气……她那是有计划、有选择、有控制地进食,OK?和他能一样吗?
乔非晚想更正:“我们……”
算了,这个话题跳过。
实话实说容易友谊破裂。
“你真没吃坏肚子,没闹肚子?”乔非晚只是最后再确定一次。
“没有。”
“好吧。”得到这个答案,乔非晚解开安全带,又要重新爬到后座上去。
夜司寰简直头都大了,感觉刚降下去的邪-火,很快又会被撩得往上冒。
他只能趁早把人拉住:“去后面干嘛?”
“找兔子玩!”
乔非晚还是这个理由,可惜夜司寰这回不信了。
“你从上车开始,就没跟兔子玩过!”夜司寰直接挑明,“你一直再跟我说话!”
至于那只兔子,从被带进来开始,就没人管过。
“哦对对对,冷落了它太不好意思了,马上去补偿……”乔非晚立马顺势往下编,趁着红绿灯的空隙,一个脚又要往后迈。
这动作,逃避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夜司寰同样是趁着红绿灯的时间,一把将人拉回来、按下。
这番折腾,他也反应过来了——
“因为这个?”夜司寰从口袋里掏出那盒东西,“随手收起来的奖品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他带这个东西,就会随时随地对她图谋不轨?
相反的——
他们要真想发生点什么,没这盒东西,就发生不了了?
当然,后一种论点,夜司寰没打算说。
他只是把东西随手往中控区一丢,没有再收入口袋的打算:“当时没有地方放。那个小摊上的奖品,都很难处理。”
他当时只是想,随便套个东西充数。
也看不清是烟还是什么?
反正口袋里藏一个小盒子,总比口袋里装一只尖叫鸡要好……
“是啊是啊……”乔非晚相当同意,嘴里附和着,眼睛却盯着中间的小盒子。
突然一爪子,她一手抓起小盒子,一手拉开副驾驶抽屉,丢进去。
保证丢得很深,绝对不能顺手捞到。
很好,瞬间踏实了。
“但其实总体还是不错的,今晚玩得挺开心。”乔非晚改了话锋,心里踏实了,说话都自在起来,“下次再去!我们可以自带食物……”
话未说完,她就闻到一阵臭味,突然熏天,把车内的清香味都冲散了。
乔非晚顿时宕机,心想:夜司寰你怎么能骗人呢!
但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会嘲笑夜司寰的!
谁都有闹肚子尴尬的时候。
“……没事,下次我们绝对吃干净卫生的!”乔非晚偷偷换气,“没事,很快就到我家了。今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当场失忆!”
一边说,一边偷偷拿香水喷头,去滋夜司寰的衣摆。
但她的诚意还是在这里,“我近几年的糗事也不少,要不要我挑几件讲给你听?”
真的,不丢人,谁都有丢人的时候。
她也可以说她的,就当是相互交换了。
“讲讲?”夜司寰蹙了蹙眉,却还是先应她的话。
乔非晚只能挑了一件最糗的——
“之前我在剧组兼职,分到一套服装没腰带,上阵只能提着裤腰走。然后导演一喊卡,我就得去厕所整理裤子。
后来,整个剧组都在传我尿频。
服装组还当众送成人纸尿裤给我,让我别尿在衣服上。
我提裤子的视频还被做成了动态表情包!”
够社死的了吧?
可以作为相互交换了吧?
乔非晚再三保证:“这件事,连孟月都不知道,我就告诉了你!”
夜司寰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还有些好奇,想问问当时的事。
但现在,他还有更关键的问题:“什么东西这么臭?”
“啊?”乔非晚按香水喷头的动作一停,“不是你吗?”
“……我臭?”
“闹肚子拉身上也很正常啊。”乔非晚连忙安慰,“要不我再跟你讲讲我吃鸟屎的事?”
“你吃什么?不是,我没闹肚子!”夜司寰气得脸都绿了,当场一脚油门,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这真是一件很难自证的事。
大马路旁,当众脱裤子给她看?
简直疯了。
夜司寰的脑袋一阵嗡嗡嗡地疼,直接停下车,要把臭味的源头找出来。
很容易找——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后座上那只被他们遗忘的大白兔。
兔子在车里拉了!
成年的肉兔,可能吃多了,拉得……也多。
满车都散发着兔便便的味道。
···
折腾了一圈。
把车洗了,把兔子的纸箱换了,两人才重回乔非晚租住的小区。
夜司寰的脸色很难看,对这只兔子一万个嫌弃——
因为它不仅拉在了他车里,还让他背锅!
乔非晚脸上的难看也一点没少。
好气啊!
气死了气死了!
为了一只随便乱拉的兔子,她白白分享了两件糗事?
这能算互相交换吗?
不算!
现在是夜司寰单方面知道她“尿频”,还吃鸟屎……
哦,不对!
关于吃鸟屎的事情,她必须要解释一下——
“我刚说的鸟屎,是指鸟屎蛋糕啊!不是鸟屎做的蛋糕,是蛋糕做成了鸟屎的样子。”乔非晚边爬楼梯边解释,很自然地和夜司寰并肩。
现在有时间了,她可以详细一点:“剧组做了一只鸟蛋糕,特别逼真,镜头里用完后,抽签分享,我抽到了鸟屎而已。”
说完,正好到达门口。
乔非晚打开家门,把兔子关到阳台上。
然后换上拖鞋,把大门锁上。
一回头,才想起来——
她就这么把夜司寰迎进了家里,关进了家里?
就这么……习惯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