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
乔非晚没回答,觉得这问题没必要展开细说——吃都吃了,有什么好讲的?
她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忍耐小腹的痉-挛。
虚得不想说话。
夜司寰起先也没追根究底的意思,乔非晚不说,他便暂时作罢。只是他也没就此离开,而是依旧在床边坐着。
一边等佣人煮姜糖水来,一边把乔非晚扔在地上的包放好。
啪——!
包的拉链是开着的,稍不小心,包从床头柜掉下,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夜司寰俯身去捡。
有她的钱包钥匙公交卡,外面还套着可爱的卡贴;
有她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密密麻麻写满了课程笔记;
还有一个半新的药盒……
夜司寰原本是神色如常,捡一样放一样,脸色甚至趋于温和。直到看到这个药盒,他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凝固。
“你吃的药是这个?”他直接问。
乔非晚疼得死去活来,头都没有抬。
但夜司寰这回没那么容易作罢,他坚持把人从床上揪出来,非要乔非晚看个清楚:“你是不是吃了这个?”
当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他的嗓门都高了:“你没事吃这个干什么?”
“算我吃错药了行不行?”乔非晚有气无力,“你要是没碰我,那就算我多此一举、咎由自取,行了吧?”
她迫切地想埋进被子里,但夜司寰还扣着她的肩膀,不让。
夜司寰气得想吼她:“所以要是我碰了你,你的反应,就是吃这种药?乔非晚,你就是这么和我玩得起的?”
他真想捏死她算了,“我是会逼你打-胎?还是会跟你抢孩子?”
还是他妨碍她追求什么了?
最后一点,夜司寰没问,因为问不出来。
也正因问不出来,他只能把那股怒意转化成力气,无声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一只手握着药盒,盒子都快被捏成团了;
一只手扣着乔非晚的肩膀,乔非晚……
乔非晚快被捏崩溃了!
肚子疼、肩膀也疼,什么“中场休战”、“修生养息”,全部是屁!
夜司寰这是不仅要和她继续吵架,还要和她动手?然而她现在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动,单方面被完虐……
乔非晚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能不能发挥一点人道主义精神?我快要疼死了!”
她用最后的力气,猛地挣开夜司寰的手,坚定不移的埋进被子里。
“好歹等我缓一缓!就当别打落水狗成吗?”乔非晚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夜司寰没来得及说什么,正好佣人在此时过来,端着刚煮好的姜糖水。
“哎哟,怎么疼成这样?”同为女人,佣人自然很理解这情形,只是意外乔非晚的严重程度,“赶紧喝一口,热水袋也拿来了。夜少,这边我来照顾就好?”
“……”夜司寰原本正站在旁边,骤然被点了名,直接朝佣人扫了一眼,脸色极寒。
只是佣人没接收到夜司寰眼底的杀意,依旧忙乱着:“这边我会照顾。乔小姐,赶紧捂热了睡一觉,睡一觉就会好了!”
最难熬的,也就大姨妈刚来的那几个小时。
睡过去就好。
“止疼药吃了吗?药效可能慢一点,您先捂着……”
佣人鞍前马后,完全忘了给夜司寰插手的机会。
夜司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坚持,留下一句“让她早点睡”,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
乔非晚当真睡了一觉。
全身捂得暖暖的,从上午睡到了下午。
小腹的那股疼痛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正常来大姨妈的感觉。
乔非晚摸了摸肚子,不疼、也不饿,大概是被姜糖水灌饱了。她又坐了一会儿,感觉精神也逐渐恢复过来了。
她这才意识到该走。
打扰了一天,旷工旷课了一天,该识相点滚蛋,不然就跟卖惨蹭住一样。
现在也是离开的最好时候——
周围没什么人,佣人说不会来打扰,她能悄无声息走掉;
夜司寰从国外回来,应该是倒时差在睡觉,她现在走也不用碰面……
很好,黄金时段。
乔非晚一边想,一边起床穿戴整齐。
她有一种以后不会再来的感觉,所以临走,她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为了表示对佣人的感谢,她还把身上的现金都塞在枕头下面。
虽然只有几百块钱,但……算是感谢这么久的优待。
不过,七宝呢?
好像进门就没看见?
该留的她留了,该带走的她也想带走。
乔非晚一边寻找,一边往外走,然而只找到客厅那边,她的脚步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