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的神色如常。
问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只是日常闲聊。
乔非晚的注意力被吸引,愕然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一瞬间,她就忘了尴尬和耳根的烫意。
“……”夜司寰的眼底微动,面上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刚刚上楼的时候,听附近的邻居议论,说这边有人打架。”
随意编了个理由,半点没提附近有夜家人的事。
“坏事传千里……”乔非晚不疑有他,嘀咕了一句后,大方认了,“是啊,打了一架。”
“受伤没有?”夜司寰扫了一圈周围,状似问得漫不经心。
……毕竟他的下属什么都没打探到。
屋里只有点小乱,并没有坏家具和碎玻璃,打斗应该不是很激烈。
但具体有没有受伤,他得单独问。
“有啊,一点小伤。”乔非晚承认得更坦然,说话的同时,当场撩起额前的头发,献宝似的展示额头上的一个包。
是个小肿包,明显是磕出来的。
带着青紫。
“还好,头发多看不明显,一两天就能消。”夜司寰如实评价,手指无意识地顺着她的长发轻轻摩挲,眼底却暗了下来。
要是夜家的下属,此刻必能辨析出其中的危险。
可惜乔非晚不知道这一面,只听到夜司寰继续问——
“谁打的?那五个谁打伤的你?”
“你连人数都听到了?那群居委会大妈真像是长在我家里!”乔非晚大感震惊,骂骂咧咧。
她的目光在室内搜寻了一圈,精准锁定到阳台,伸手一指:“不是他们打的,是这货!七宝!它绊了我一脚!”
当时她都打赢了,就差最后个帅气定位的pose,结果七宝横冲过去,绊了她一脚。
然后她就磕到了墙上,疼得差点趴下去。
接着,他们一屋子横七竖八、鼻青脸肿,被带到了警局。
“嗷呜!”七宝在阳台上叫了一声,被点了名,相当高兴的样子。
但可惜它进不来。
阳台的玻璃门锁着,它被乔非晚关在了外面。
“猪队友!”乔非晚回怼了一句,又想起来分享,“不过我今天发现七宝一个新功能,它会为了保护我而打架。”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七宝明明没有攻击性的,上回它被偷走被虐,它也没反抗什么。以前有不喜欢狗的人砸它,它也是夹着尾巴就走。但今天!它看到别人想打我,竟然反击了!”
虽然和她毫无配合,毫无默契,但好歹是新功能!
乔非晚分享完,由衷赞叹:“它可真是个宝贝!”
夜司寰看了她一眼,目光闪了闪。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收紧了环抱的双手,别有深意附和:“嗯……确实是个宝贝。”
腰上的力道收紧了,乔非晚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还坐在夜司寰腿上呢!
刚才她就这么被他抱着,心无旁骛地和他聊半天?
聊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先放七宝进来。”乔非晚拍了拍夜司寰的胳膊,用力挣了一下,迅速站了起来。
夜司寰也没强留,看着乔非晚去阳台,也起身跟了过去。
乔非晚蹲在地上摸七宝。
对猪队友的气生完了,一人一狗又恢复相依为命的大和谐状态。
夜司寰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我派两个保镖给你?”
“为什么?”乔非晚很不理解,诧异回头,“我不是打赢了吗?”
谁打不过谁才需要保镖吧?
……看不起她?
夜司寰不好明说:有保镖,一开始就能把人解决;有保镖,多大事都不用去警局。
他只能旁敲侧击:“万一他们来寻仇怎么办?下次来更多的人?”
“不可能的。”乔非晚失笑。
她松开七宝,往旁边的地毯上一坐,相当笃定:“那些人再也不会来了。”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很明显啊!”乔非晚把今天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耸耸肩,“那个叫赵真真的私人化妆师,表面上凶巴巴的,但其实她很清楚,手表不是我偷的。”
真要抓小偷,报个警就完事,犯得着一群工作人员,跟她这个替身演员呱唧一天?
还贴钱搜包搜屋子,搞慈善呢?
压根不合理!
“那个赵真真肯主动贴钱,我估计手表弄丢,和她就脱不了干系。”这点乔非晚当场就怀疑了,“但是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没必要搀和进去,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乔非晚看得很开:“赵真真他们想演一场戏,明星那里有个交代。我呢,就想趁机赚笔钱,各取所需嘛!”
她可真是个做生意的小天才!
夜司寰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也听明白了:“既然不在乎他们冤枉你,怎么又动了手?”
这一问,直接把乔非晚脸上的笑容问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