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上厕所?
举手之劳,义不容辞。
乔非晚当即就帮了,上手扶了向初夏,把她送进洗手间。
女生与女生之间,帮忙脱个裤子可太正常,乔非晚全程细致体贴。
不过,乔非晚发现:向初夏好像受了伤,腿软,使不上力。
她站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的。
“你受伤了吗?”乔非晚问,“是不是摔下去的时候,哪里撞伤了?”
在摔下去之前,向初夏明明很能打的,在车厢内揍趴了一个;而在摔下去之后,医生又说向初夏毫发无伤,只是身体有点虚。
怎么看这样子,还越来越虚了?
是向初夏有意隐瞒?
还是医生没有检查到?
乔非晚有些担心:“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一下?”
想出去叫人,却被向初夏拉住。
“不用。”向初夏牵强地笑笑,“小问题,很快就会好,就不要劳烦别人了。”
她坚持,拉住乔非晚,直到走出洗手间才放手。
“那……我走了?”乔非晚不知道说什么,忙帮完了,又恢复了尴尬,打算告辞。
向初夏却突然问了一句:“你也这么想我吗?”
“什么?”
“你也和周冉一样,觉得是我作吗?”向初夏又问了一遍,平平静静,虚心求教的样子。
乔非晚想了想,还是走回去。
劝人这事她不在行,但说几句实话,她还是可以的——
“我看得出来,萧南城很在乎你。”乔非晚开口,“他为你跳桥,他从水里把你抱上来。包括我刚刚在门外看到,他给你切水果……”
细节最容易打动人,即便立场不同。
乔非晚连立场也带上了:“虽然其他方面,我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不太信任他,但他对你的喜欢,是做不得假的。”
“他喜欢我?”向初夏自嘲地笑,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嗯。”乔非晚点点头,“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能否认他对你的喜欢。”
至此,乔非晚觉得话都说清楚了。
接下来的情情爱爱,都属于向初夏和萧南城的私事范畴,她管不了。
她又可以告辞了。
但刚试图转身——
“他当然喜欢我。”向初夏却没反驳,直接认了。
只是她的声音中没有喜悦,只有浓浓的嘲讽。
“我是最完美的替代品。他有多喜欢他的白月光,就有多喜欢我。”向初夏笑了笑,“我可是他白月光留下的唯一痕迹,怎么可能不喜欢?”
乔非晚愣住。
她看到向初夏低头,摩挲着小臂上的蓝色小花,顿时吸了口凉气。
她突然明白了!
串联起来了——
向初夏要找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的朋友亲人,而是萧南城的白月光。而这朵刺青,应该就是成为“替代品”的时候,纹上去的。
怪不得第一次谈起刺青的时候,向初夏说“不是她和我一样,是我和她一样”!
怪不得萧南城和樊特助什么都不肯说!
怪不得问得这么艰难……
乔非晚想通了,大脑里一片惊涛骇浪。
“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乔非晚又把话说了一次,这次是截然不同的心态。
她也不知道:这算劝向初夏想开一点?还是劝向初夏痛快一点?
“是啊,我刚知道。”向初夏接话,语气平静很多,“我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开始对我好。我是他爱的人,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所以,她对萧南城的示好充耳不闻。
她对萧南城的温柔视如草芥。
不稀罕。
这就是“作”的原因。
乔非晚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听懂了向初夏的意思,就连向初夏没有明说的心情,她也感觉到了——
恶心!
就特么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我……”乔非晚想冲出去骂人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你要不要跟我走?”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先走了再说。
骂人可以回头打电话骂。
登报骂!
扔漂流瓶骂!
“不了吧。”真要带她走,向初夏这回却又不愿意了,“周冉把我推了个清醒,她的意思我明白。我想,我应该暂时留下来。”
“……”周冉的意思,可是希望他们“复合”的!
乔非晚不是很确定:“你接受当替身?”
不对,这个太low了,不符合向初夏的风格。
乔非晚换一种猜想:“那个谁……死了,你决定替代她,和萧南城重新开始?”
low是low了点吧,但还算合理。
向初夏失笑,话很笃定,佯装看得很开:“年少时期的白月光,是印在心上的。别人再这么努力,都替代不了。”
她努力过了,努力到心都死掉。
“我就是……”向初夏斟酌着用词,复杂的心情,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口传来说话声,是萧南城回来了。
不止是萧南城,还有夜司寰他们,也都走了过来。
夜司寰也不多话,站在门口朝乔非晚招了招手,示意一下:“回家了。”
“我……”
“非晚再见。”乔非晚还未说话,向初夏抢着告了别,“回去路上小心,有空打电话,一起出来玩。”
这话说得,好像很容易就能见面一样。
乔非晚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走了。
···
病房门口安静下来。
萧南城进来几步,而他身后,樊特助很自然地在外面关上门。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萧南城也不装了,把拐杖往旁边一靠,步伐正常地把窗户和门上的布帘都遮了,然后快步过来扶人。
“刚才上厕所了?”
他看到向初夏还站在洗手间门口,一看就是用过厕所的模样。
“嗯。”向初夏应了一声,想要坐下再说。
但下一秒,萧南城便试图抱她,问得也是直接了当:“还疼吗?”
向初夏不想理:“……”
她避开了萧南城的公主抱,一言不发,自己走回病床那边。她想坐在床沿说话,但萧南城却非要把她的脚摆上-床,让她躺下。
还不止这样。
向初夏躺下以后,萧南城直接去脱她的裤子:“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