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夜司寰沉声回答。
然后他的话锋一转，戏谑补充：“你记得追得认真一点。”
乔非晚听傻了，反应过来后，急得跳脚——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问他“我能不能追你”，并不是真的问他能不能，而是在反问自己“我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去追求别人”。
……怎么被夜司寰带过去了？
乔非晚抗议：“我的情况很复杂！我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把问题解决好！”
她试图理出个头绪。
但这回话正说到这里，便被夜司寰抢先：“把东西还给别人，再无瓜葛不就行了？”
夜司寰轻描淡写，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复杂难题，在他那里不过是两句话。
乔非晚哑然。
是啊，眼下的情况……
再无瓜葛，是她最想要的结局。
“把问题解决了，你来放心追。”夜司寰又说了一句，依旧是轻松的姿态。
他还想揉揉她的头发，手机却先响了。
夜司寰只能收手去接：“嗯……不用等，你把车开过来吧。”
听对话，应该是刚才的司机。
夜司寰报上位置往外走，没几步便有车光照过来，是司机就在附近，已经找来了。
乔非晚原本有抗议纠正的话要说，但当着旁人的面，又不好意思把夜司寰的“不正经”再重复一遍。
她就只能原地装哑巴。
“走了。”夜司寰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折回拉了一把。
动作相当熟络。
“回去了。”
···
从这个三四线城市回A市，最便捷的交通方式，就是大巴和短程火车。
夜司寰有车有司机，所以他多了个选择——
开车。
车内很安静。
司机是个不爱多话的，上了高速后全程盯路面，存在感低得宛如空气。
夜司寰还有公事要处理，亮了盏小灯，在后座看文件。
乔非晚同样坐在后座，却是脑袋嗑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发呆。盯得眼睛都发酸了，她都没有想出一个和平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怎么还？
她现在就知道通光科技的老板，是个右腿不方便的年轻人，其他是方的还是圆的都不知道，怎么找？
万一人家一上来，就是不死不休的态度呢？
乔非晚有些着急。
不解决这问题，她干什么心里都不安，更没有心情追夜司寰。
……等等？！
心里的吐槽进行到一半，乔非晚突然想起，她好像又被带过去了——怎么就默认她非要追夜司寰？怎么就快进到能不能追了？
她在真正的感情上很慎重的！
她还没有考虑好，是追他夜司寰，还是追个其他张司寰、王司寰……
乔非晚决定从源头处做个纠正。
“夜……”可她猛地转头，打算说这个时，却发现夜司寰竟已经睡着了。
头顶的那盏小灯还亮着，夜司寰的手上还拿着一份展开的文件，但他仰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睫毛又密又长。
乔非晚看了一会儿。
刚刚还在心里振振有词的“慎重”，突然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好像有点习惯夜司寰了。
乔非晚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把夜司寰手里的文件拿掉，合起来放在一边。他没醒，她又凑上去一点，把顶灯给关了。
后座彻底暗下来，只剩下外面不断划过的光影。
这个光会影响睡觉吗？
乔非晚一阵窸窸窣窣的，跪坐在椅子上，伸长胳膊，把两边的遮光都打开。
夜司寰是真的困，困到不想睁开眼睛。他的耳旁能清晰地听到动静，很想直接把爬来爬去的人拉进怀里，说一句：“别闹了。”
但想法还未付诸实践，他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又坐了回去。
乔非晚挪到黑暗里，想回自己的老问题——
怎么“还”？
而这次她也没有想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非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切了个静音，然后看到车里：司机依旧在开车，夜司寰仍然是在睡觉，未被惊扰。
她这才认真看向屏幕，来电的名字，却叫她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