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饵?
乔非晚诧异抬头:“你想好怎么反击了?”
接着,她就看到夜司寰颔首,并且很专业地解释了一通。
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因为太专业了,听不懂。
乔非晚只关注一点:“会有危险吗?”
“会。”夜司寰承认得大大方方,“所以我需要海城那堵‘墙’。”
乔非晚大概是听明白了——
夜司寰应该是早有计划,之前走这走那的挑选,包括在湘城那次,都是为了培养符合的“墙”。
墙不到位,计划就只能搁置。
现在萧南城成为了“墙”,夜司寰就毫不犹豫,立马推进了计划。
有危险,先冲着萧南城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思路,妙啊!
“那赶紧的!”乔非晚对萧南城没同情心,死一百个萧南城都毫无感觉。她已经兴致勃勃地回到文件夹上,“挑啊!”
“你挑。”
“行行行。”乔非晚当真翻看起来。
她挑公司,不看注册资本,不看人员技术配备,她纯粹考虑能不能经得起折腾。
饵嘛,很容易破碎的。
可别耽误人家满腔理想的正经小公司!
第一个公司货运物流很牛逼,拥有半个港口的搬运资源,劳动力在千人以上。
那这个就算了。
万一公司被折腾散了,千人跟着失业,找工作很累的。
第二个公司货源相当稳固,虽然规模小,但有稳定成熟的产业链。
那这个也算了。
公司破产的时候,一整个产业链都得重组,影响更大。
第三个公司,规模不大,年代最久,里面的员工都是大厂出来的,随便拎一个,都是资历斐然的老油条。
哦,原来这是一个富二代的公司,父亲给的,玩票性质。
富二代就挂个名,员工都是借调的。
就它了!
乔非晚一掌拍在文件夹上,正式决定:“选它吧!”
她最讨厌不干活的富二代了!
败,使劲败!
“行吗?”乔非晚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丢进夜司寰这个火坑,“我最看好它。”
“哪里好?”
“……名字好吧。”乔非晚随便胡诌个理由: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中锐”是吧?
对,就是中锐。
连名字都像是爸爸辈取的。
富二代不做事,让他尝尝社会险恶!
“嗯。”夜司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顿了一秒之后,“……以后别说我送你去读过书,也别说我教过你。”
“?”
“就这家吧。”随即夜司寰又起身。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表现得却是比乔非晚更敷衍、更草率。文件夹甩到他怀里以后,他就压根没有打开看过。
估计就算乔非晚记错了名字,他也不会知道。
“我去找人开会,把事情安排下去。”临走手欠得很,忍不住摸乔非晚的头,“你继续算怎么养我,这话题我很喜欢。”
·
乔非晚才不会算这种无聊的事。
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忙点正经工作。
只是工作至于,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萧南城真出什么事,向初夏会是什么感觉?要是刚争取到又失去,很残忍吧?
不对,压根争取不到的!
她昨天就“实践并证明”了:男人心里有了人,就很难再替代。向初夏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现在的向初夏,会是什么心情?
算了,也联系不上,只能希望向初夏早点走出来。
···
同一时间,湘城。
正事之后,大家都是城市的过客。
向初夏拒绝了专车,拒绝了专机,自己买了机票,前往机场。
樊特助一路护送。
向初夏在前面走,樊特助便在后面跟,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手里还攥着一部崭新的手机。
到了登机口,才把东西递上:“夫人,您其实可以先回海城调养身体。在先生那里,至少生活条件好一点。”
向初夏没半点动容。
回身,把行李箱接了,却没接手机:“再见樊杰。”
她想利索离开,樊特助却更利索,把人拦了。
“夫人!”樊特助加重语气,“您一个人在外面,先生会不放心,还是保持手机畅通的好。”
说这话,多少带着威胁的意思。
向初夏这才接了,但接过之后随意往旁边的栏杆上一放,丝毫没有带走的意思。
“你告诉他。”向初夏开口,“他有那个闲情,还不如早点把离婚协议签好。不要再恶心我们彼此了!”
说完,绕过樊特助继续往前。
樊特助想拦,被绕开了。
樊特助想重新递上,被一掌拍开了。
樊特助忍无可忍:“向初夏!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先生为什么带你离开海城?”
他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直接脱口而出。
愤怒、不甘。
直呼其名。
打抱不平到失了态。
“我不想知道。”
···
向初夏失联了。
消息来自于周冉——向初夏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说一切安好,想一个人散散心。接着,便再也没联系上。
周冉还在猜测:是不是复合了,甜甜蜜蜜度蜜月?因为不好意思直说,才撒了谎?
乔非晚则有些感慨:她觉得向初夏不会说谎!
是真的想一个人散散心吧?
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
·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天。
乔非晚已经几天没去公司了,因为书咖突然忙起来——
有一对学霸,在书咖里求了婚,被发到网上莫名其妙火了。
于是,书咖突然成了“学霸”和“情侣”的双重打卡地,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过来,随便买点什么,想沾沾喜气。
玄学的事一上来,书咖便被迫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忙。
员工们忙得不可开交,乔非晚也亲自下场拖地——主要是她泡咖啡的技术不如员工,找书的速度不如员工,结账的娴熟度也不如员工。
而她又没有“老板不干活”的概念,于是只能拖地。
就是这活换水有点溅,污水点子溅到衣服上,让人心疼。
乔非晚当即去天桥底下,三十五块买了件大毛衣,往身上一套,矜矜业业干活。但便宜没好货,这衣服它掉毛啊!
一抓一手毛那种,让她越拖越心烦。
心烦到快要爆发时,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