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打。
这样的用词，让夜司寰听得皱了皱眉。
想要瞒，是不可能瞒的。
听着语音放完，夜司寰气定神闲地往车边一站，手撑在车上，正好把乔非晚锢在这方寸之地。
敛去了刚才的笑闹，也收起了刚刚的不规矩：“解释解释？”
就一句话，不解释完不准走。
乔非晚只能实话实说：“今天书咖里来个两个闹事的，故意假装偷东西，败坏书咖的名声，让别人不敢再过来。”
顿了顿，“就幸好有目击者，然后用了点方法，才问出指使他们的人，是姗姗。”
“姗姗？”夜司寰已经毫无印象了。
“就是拿《一剑西来》当跳板宣传自己，之后又专程来寰宇道歉那个。”乔非晚只能这么提醒，并且说明，“那天在公司我就说了她几句，不知道她为什么记恨上我？”
还做出专门搞她店的事情。
乔非晚想不通，只能越想越生气：“所以我想找她！找到她问个清楚，要是她干的，就教训她一顿；要不是她干的，我就当没找过她。”
于是她托了圈子里的朋友去打听。
刚刚就是传回来的回复。
一点讯息都没有！姗姗就这么不见了，宛如消失一样……
“你想找她？”夜司寰这回完全听懂了，“但是凭你的渠道，打探不出来？”
乔非晚点点头。
接着她就听到夜司寰说：“那你不用管了，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你能找到她？”
“当然。”夜司寰语气平稳，“在A市找一个人并不难。”
拥有足够的资源，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夜司寰语气转冷了一下：“等我找到她，就把这件事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你还亲自去找她啊？”乔非晚意外。
“我不用亲自去，交给底下的人就行了。”他明天还要继续出差，光是路上往返都占据了大量时间，哪有空去找什么姗姗？
他保证：“底下的人能把事情解决好。”
乔非晚先是点头，连“谢谢”都说了，但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你找到她，把她的位置地址给我就行了。”乔非晚坚持，“她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和她说个清楚，她是不会死心的。”
还是当事人出面比较好。
乔非晚举例说明，道理摆了一套又一套。
夜司寰竟然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你想去就去。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A市范围内，十分钟内会有人赶到你身边。”
“你是说报警？”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的人。”夜司寰失笑，纠正，“以你为先，不用考虑条条框框的下属。我不瞒你，我有我的势力。”
说得低调一点，委婉一点——
“多个人，少个人，我都能知道。”夜司寰的本意：如果去找那个姗姗，她不用担心突然多个人，埋伏个人，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他是在安慰。
乔非晚却听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多个人，少个人，他都能知道？
这不是威胁嘛！
他是旁敲侧击说什么？还是在暗示什么？
乔非晚不淡定了。
她是个不会玩心机的，被这么一“恐吓”，当即想到了坦白从宽。
姗姗的事她没有放在心上，她要坦白的是向初夏的事——
“夜司寰，如果我身边多个人，你是不是会很快知道？”乔非晚问着废话，手指怼来怼去，“如果……我藏了个人呢？”
夜司寰挑了挑眉：“？”
这话题听起来有意思了，她还藏了人？
他是从来没干涉过她的自由，不派人24小时监视她的。
她在他眼皮底下“嚣张”多久了？
“就是……”乔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招了，“我收留了向初夏，把她藏在我租的房子里。”
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一凝。
果然，夜司寰不高兴了。
“我们刚刚在的地方？”他问。
聪明的脑袋就这点好，懂得举一反三，一句“口供”，便把前因后果、其他细节通通想明白了。
夜司寰反应过来：“所以你拉着我出来看星星，是为了给她腾地方？”
乔非晚点点头：“嗯。”
“多久了？”夜司寰沉着脸问。
乔非晚伸手，比了个“1”的数字。实际时间，比一天还少。
“她不能住在你的地方。”夜司寰直接发话，转身就要往驾驶座走，试图开车离开，“上车，我送你回家，再安排她去该去的地方。”
“可是她……”
“她依旧是萧南城的人！”夜司寰的一句话，直接就堵住了乔非晚所有的解释。
确实，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萧南城还没有签字，他们还是夫妻。
向初夏的确算是萧南城的妻子。
但从实际意义上讲，他们已经“分手”了啊！
都已经分到“把我买的还给我”，脱到穿着别人不合身的衣服，异地投奔了，怎么还能算是萧南城的人呢？
乔非晚的心中两个想法交战，越想越纠结。
纠结到最后——
都说坦白从宽的，怎么她都坦白了，夜司寰还生气、公事公办呢？
“向初夏和萧南城不一样！”乔非晚心急地追两步，“那大不了我的给她住，我不回去好不好？她没有地方住。”
“问题不在这里。”夜司寰也不多解释，就要上车，把人处理掉。
乔非晚最后急了，只能一把抱住夜司寰的背——
“她真的人挺好的，我感觉得到！”
“我觉得她有点像当初一无所有的我，我特别想帮她！”
“她还是周冉学姐的好朋友，学姐担保的！”
道理说完，改成不讲道理的。
“司寰哥哥，你不要生气了，给她一条生路吧！”这回不憋着了，一口一个“司寰哥哥”，叫足了十来声。
她的手也没有松，有多紧抱多紧，愣是让夜司寰没办法回过头来。
夜司寰最终只能叹气：“她的问题，是她不可能和萧南城断干净……你可以让她住。告诉她，别把麻烦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