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乔非晚已经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互撕!
夜司寰要是再误会她,她就骂回去!
骂完再走,不收脏水。
但出乎意料的——
“没有。”夜司寰竟然语气平静,给了否定的答案,“我知道你心里没他。”
这回轮到乔非晚愣了。
她再三确定:“我要做《一剑西来》的方案,想给景煜多挣点钱,你不介意?你不……吃醋?”
夜司寰冷冷低哼:“他连个前男友都不算,我吃他的醋?”
顿了顿,稍稍蹙眉,“不过我确实烦他,能不能尽量少提他的名字?”
另外……
景煜和他们刚才聊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夜司寰试图开口,重新聊回“分手”。
乔非晚已抢先:“那你为什么把我调走,让我专心去给景煜赚钱?你还让我最近别去公司?”
怎么想,都是“离我远点”、“滚”的意思。
这还不是催分?
“是调你去专心做方案,不是让你专心替别人赚钱!”夜司寰扶额,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
两者的区别大了去了——
他觉得这是她提升锻炼的机会,就会放手让她去。
工作室的氛围更好,沟通更便捷,便暂时把她往工作室放两天。
……谁会在乎这点钱?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夜司寰现在有点头疼,越听“景煜”这两个字越疼。他索性跳过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转而回答后一句话。
“公司有人针对你。”夜司寰转为凝重,“早上有人给你送了喝的,里面参了碎玻璃。我刚查到人,又有别人泼你水……”
这对夜司寰来说,是比复杂的商务局势,更棘手的问题。
商务好歹是冰冷的数据,这可是难测的人心。
乔非晚听得疑惑:早上为什么有人针对她?她在办公室对夜司寰做出“逾矩”的事,明明是上班以后的事!
直到夜司寰解释完,她才恍然。
原来昨晚就“露馅”了!
昨晚吃饭的那群公司高层,早就知道他们有一腿了。
……合着她是画蛇添足,公开了个寂寞?
“我让你别去公司,是不想你被针对。”夜司寰把人捞起来,说话特别有耐心,“我需要一点时间,把事情查清楚。”
边说,边把人安置在沙发上。
试了一下,给抱了。
于是夜司寰又小心翼翼,拥上去:“是我之前没有想周全。公司里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你别……”
别难过?别讨厌那个地方?别担心和我在一起?
夜司寰说不出来,只能抱住乔非晚,更用力把人按在怀里。
乔非晚听懂了,也听愣了。
这里面好像搞了个大乌龙……
她怔怔地任由夜司寰抱着,直到被抱紧了,勒到了,才反应过来。
“那个……”乔非晚选择坦白,“……是我自己泼的。”
不是自己洗了个头,但的确是自己弄的。
“为什么?”夜司寰不明白。
“针对我嘛!虽然我不知道奶茶的事,但其他的也遇到……”她顺口把自己的遭遇一提,却没有丝毫的介意。
乔非晚反而眉飞色舞分享:“别人想扇你一巴掌,你就先假装自己被砍了一刀。那样的话,别人瞬间爽得飞起,吃瓜就行,都不用亲手针对!”
她给自己泼水,就是这个道理。
后来不是没小学生招数来整她了?
乔非晚甚至思维发散了一下:“带玻璃的奶茶也没事啊!我可以表演个从楼梯滚下来,拄拐杖上班,各种不便要死要活……这可惨多了吧?”
说不定别人还会送营养品过来,祈祷她多活两天,多惨两天。
夜司寰不由失笑,听着乔非晚的分享。
治标不治本。
也只有她,能把不靠谱展现得那么自信。
听得他哭笑不得。
但很快,夜司寰就发现了问题——
“你不难过?”听了这么久,他才发现奇怪之处,“别人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因为我们在一起而针对你,你不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乔非晚想也没想,“本来就是,我配不上你啊!”
别人有这个想法,再做出点什么事,很正常。
“你配不上我?”夜司寰的笑容淡了、
“学历、家世、工作……”乔非晚没注意到夜司寰的脸色,一根根地掰手指,摊给他看,“……我像个傍大腿的,公开只有被劝分的命。”
夜司寰听得更不高兴:“我没这么想。”
“你的想法压根不重要!”乔非晚不解风情,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聊的是本人,她说的是大局——
“你就是拿个大喇叭喊,别人也不会信的,别人只会信眼前看到的!”乔非晚叹了口气,有些唏嘘,“我本来想,等书咖开张公开也行,到时候我多少也算个小老板了……”
没想到就差了那么几天。
“……现在我只是个小员工,配不上很正常。”乔非晚喃喃,“其实拆开来看,我也不差的。”
夜司寰就听不得那句“拆开来看”,忍不住伸手一拧,把乔非晚拧精神了。
“嘶……”乔非晚覆着左脸,吸了口冷气,“干什么?”
“看来我们今天为了不同的事在折腾!”夜司寰没好气地总结,他没有一一和乔非晚掰扯清楚。
误会能解开,他已经松了口气了。
有些后怕,他没表现出来。
心底的某些阴暗面,他不动声色压制下去。
夜司寰只是问:“还觉得我在赶你吗?还分不分?”
“嘿嘿,你说不分,那就不分。”乔非晚回答得相当讨巧,讨好地朝着夜司寰笑。
对了,她还要去告诉七宝,不用再收拾行李了!
乔非晚猛然间想起来,试图起身回客房。
但才起到一半,便被夜司寰顺势抱了过去,安置在腿上。
“这么给我扣冤枉的帽子,这笔账就这么算了?”秋后算账时间。
“我给你做饭!”
“不要。”
“我给你道歉!”
“晚了。”
……
乔非晚连着提了好几种,夜司寰都不感冒。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夜司寰又主动出声——
“我没有那种想法,不要那么想我。”他的声音很认真,连带着眼神都是深沉认真的,“那两个字,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