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转移了夜司寰的注意力。
——她说,弄懂了他对她的感觉?
周围异常寂静。
夜司寰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无声地站起来,走到沙发的另一角,俯身要吻她。但还没碰到人,就被乔非晚躲开了。
他的手抚了个空,唇也占有了个空。
夜司寰撑在沙发两侧,目光危险地暗下来:“你懂?”
懂了,却拒绝他?
这就不是小问题了。
“是啊!”乔非晚躲开了他的亲昵,却不是恐慌想溜的意思。
她想扒拉开夜司寰撑着沙发的手,毕竟他这么困着她说话,她怪尴尬的。
但没扒拉动。
乔非晚只能仰头,继续:“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其实在你内心里,还是挺当我朋友的吧?”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拿我当朋友,可是,你不会交异性朋友。”乔非晚面色很诚恳,猜想,“除了秦兆,你是不是没其他朋友了?我刚刚看你,感觉你……不太亲近。”
她刚才一直在看他——
夜司寰这人,经得起细看,越看越无可挑剔。
但正因为如此,他往往会给人一种自行愧怍、望而却步的感觉。
况且,他还有夜总的身份摆在那里。
别人不敢靠近他,他也很难交到朋友吧?
特别是异性朋友?
夜司寰有些烦躁,只捕捉到最后一句:“我哪里对你不亲近?”不亲近?到底是谁不愿意跟谁亲近?
乔非晚哑然:“……”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说的是宏观角度!宏观角度!!
“不是!我们说回重点……”乔非晚琢磨了一秒,只能举个例子,“你想象一下,如果秦兆是个女生,你想亲他吗?”
“我不想象。”夜司寰毫不犹豫。
乔非晚只能换一种:“好吧,那你想象一下,如果我是男的,你还会一边讲义气,一边对我动手动脚吗?”
夜司寰沉着脸:“……”她是男的,他至少可以不用考虑她哭的问题。
“对吧?明白了吧?”乔非晚还以为他懂了,侃侃而谈,“你只有秦兆一个朋友,男孩子之间的友谊,看黄-片聊美女?我是女的,没办法陪你做这些。”
“所以你对我表达友谊的方式,就是亲我,让我和你上-床?”他的床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别人想上都上不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夜司寰真的对她好大方了!
乔非晚感慨:“我可终于明白你说的长期关系、不对立是什么意思了。”
她斟酌着用词,“你和那些玩弄女性的人不一样。你可能属于那种很好的炮-友,而且很长期。你把我当朋友到什么时候,就会和我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是交友方式的问题。
怪不得他一方面对她挺好,一方面又戒不掉对她的“劣行”。
“……”夜司寰已经许久没说话了。
被气的。
基本她说一句,他就在心里反驳一句——
他和秦兆不看片不聊美女。
他对她不是友谊。
他不约-炮!!
但被气得狠了,夜司寰除了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半天,夜司寰才找回自己的冷静,但问出的话,却是心怀希冀:“……所以现在是同意,还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是被气晕了,才会这么问。
果然——
“不是啊!”乔非晚否认,她只想把他掰回正道,“其实做朋友呢……啊!”
话未说完,夜司寰便扣住了她的肩,把她抵到了沙发背上。
他的力道有些重,强按上来的力气,让她瞬间动弹不得。属于他的气息也包裹上来,满满当当,将她笼罩。
强势、危险。
乔非晚的声音立马弱下去:“……维持友谊很简单的,不亲密我也不会跑。”
夜司寰低头看她:“那如果我坚持呢?”
没再继续用力,怕弄疼她。
“那就会变成一场拉锯战。”乔非晚把思绪都理清楚了,分析给他听,“到最后,要么我带好你,要么你带坏我。”
夜司寰被她的条理气笑。
前面的他就不说了,他只说最后一条:“凭什么我带就是带坏?”
乔非晚从善如流,当即改口:“要么我带好你,要么你带偏我。”不要在乎这种细节,反正她不能是坏的。
话说到这份上,她觉得夜司寰也该被开解了。
果然,他在下一秒松开她,直起了身。
然而,他说——
“那就拉锯看看。”在离开之前,夜司寰碰了碰她的脸,指节微凉,“你别跑。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