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不小心说了。
她还学着夜司寰的语气,活灵活现。
嗯?
脚踩在地上以后,怎么发现裤子特别不舒服?穿得一点都不服帖!
夜司寰:“……咳咳!”
呛到了。
他一通咳嗽。大概也是因为咳的,脸颊和耳根都浮上可疑的红晕。
乔非晚被夜司寰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顿时就忘了裤子不舒服的事。她站起来,拉着裤腰蹦了两下,提了提,然后走向洗手间。
当然,她还不忘最后留下几个字——
“呵,男人。”
···
夜司寰知道乔非晚的身影消失,才放下碗勺,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险些没忍住。
昨晚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种挑战。
不是指身体上的不舒服,事实上,凌晨的时候,他就大概恢复了。烧退了,人也逐渐清醒。
然后,他就看到某个纤细的身影,趴在他的床边,睡得正香。
夜司寰当即就把人抱上来了。
可乔非晚睡觉并不老实,总是爱缠过来。
夜司寰当然不介意被缠着,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再顾忌着乔非晚身上还疼,他说不定还会给予“回报”。
但昨晚,他只能这么抱着。
然而乔非晚的裤子睡觉不舒服,下意识就想找个地方蹭蹭。在梦里她可能蹭了一棵大树,但在现实里……
蹭了什么,不言而喻。
夜司寰就这么睁眼到天明。
一腔的熊熊烈火,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不想吓到她,就只能忍着,努力控制着……不多看,不多想,伤好之前保持距离。
···
另一边。
乔非晚洗了个脸,清醒了。
她在油嘴滑舌、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她可有一大堆事求着夜司寰呢——往大了说,七宝还没修好,还指望着他的发号施令;往小了说,这都十点了!等下出办公室,她需要他的掩护。
左思右想,她都必须对夜司寰有“应有的态度”!
乔非晚很快自我洗脑成功,又恢复一脸的狗腿,从洗手间跑出来。
“咦,你怎么不喝粥?”看夜司寰的粥还剩那么多,乔非晚直接拿起了碗,讨好着要喂他,“夜司寰,我之前说我刚睡醒不太清醒,你记得的吧?”
小小地舀了一口,送到夜司寰那里。
夜司寰不肯喝。
乔非晚坚持递了又递,勺子始终等候在他唇边。
“你……”
趁着夜司寰想要说话,乔非晚连忙把勺子塞进去,成功堵住了他还未开始的单音。
她也成功抢回了主导权:“其实洗脸以前的我,不是真的我。你看现在这都十点多了,我们伪造个假条,然后你掩护我出去怎么样?”
趁着夜司寰又想说话,又喂一勺。
“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你就保持高冷!高冷特别好!”乔非晚趁热打铁,“外面人多吗?现在方便走吗?”
夜司寰这回推住了乔非晚的手,没让她继续乱喂。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我还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说,就电话里说。”乔非晚赔笑脸,“或者我出去晃一圈再回来,假装请假几小时,再回来上班的样子?”
一边说话,一边继续递勺子。
这姿态,标准地给大佬递烟一般讨好。
“周冉和孟月在外面。”夜司寰没这插话能力,抢不到话语权,就只能先说出重点。
果然,乔非晚瞬间寂静。
“你叫她们来的?”愣了一秒,她果断收回勺子,“你故意的?让我的好朋友们来堵我,你想干嘛啊?”
喝什么粥,他不配。
乔非晚收回勺子,直接就往自己嘴巴里送。
嗯……真香!
她顿时唏哩呼噜,把剩下的都吃光,一滴也没给夜司寰留!
而夜司寰,趁着这个空隙,起身去一边拿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本想说点什么,或者阻拦什么,但看碗都空了,索性把话收了回去。
“我让你把这个给她们。”夜司寰说回正事,把手上的一个文件夹递过来。
“这是什么?”乔非晚没惦记用了夜司寰碗勺这件事,注意力当场被转移,接了文件打开细看——
里面是一份项目任命书。
主负责人写的是周冉,项目成员的第一位,写的就是孟月。
“之前高层有争论的项目。”夜司寰解释,“出了新方案,但是我想换新的人来负责。周冉有这个能力,孟月也可以锻炼。”
“啊,这算公事,还是私心偏袒?”乔非晚的眼睛亮亮的。
“想换人是真的,算公事。优先选择周冉和孟月,算是私心。”夜司寰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所以这件事,由你告诉她们比较好。”
“你怎么这么好呀?”乔非晚一页页地翻着项目书,自问自答,“看来还是跟着你有肉吃……”
她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的事,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朋友们。
夜司寰顺水推舟:“现在外面没人,周冉和孟月应该刚到。你如果现在去电梯口……”
暗示的话还没说完,乔非晚已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冲向了电梯。
而夜司寰望着乔非晚的背影,脑中回响起的,依旧是乔非晚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好呀?’
因为七宝的事情暂无定数,想做些什么,哄她开心。
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万幸,她的快乐一直很简单。
···
十分钟后,公司的小会议室内。
乔非晚说明了来意,把东西也摊了出来。
对于这份认命,周冉和孟月的态度,截然不同——
周冉很有自信,表示有这个机会,一定能把事情做好。
孟月则相当忐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进公司第一年就进大项目组,不符合规定。
“我不想拖非晚的后腿。我们接受了这份认命,就等于非晚欠了夜总一个人情,以后万一他们有什么……非晚不好做人。”
孟月这么一说,周冉都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