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气球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细响。
夜司寰不动声色地捡起来，掩饰脸上的意外：“……现在？”他问得平静，手指却僵着，差点把气球捏爆。
还是七宝心疼球，拱了拱，把球拱走了。
夜司寰看了眼时间：“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你走吧，当我刚刚没问。”乔非晚皱着眉，接得很快。
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的本意是弄个清楚，再劝他回头是岸。但这话说出来，才意识到歧义满满。
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
乔非晚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你就当我脑袋被驴踢了！”
说完，她推了另一个行李箱回房间整理。
·
夜司寰迟疑了一下，又坐下了。
本来压根没想过留宿——他只是过来送她的行李，再看看她住的地方。在这里多坐了一会儿，也只是因为他的人在附近打点，确保未来安全。
他是要等手下的人打点完的。
她要是不赶他走，他就在这里等；她要是太抗拒了，他就去楼下车上等……可她竟然，问他能不能陪睡？！
夜司寰注定是走不成了。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迅速吩咐了几条出去……
···
乔非晚再出去的时候，看到夜司寰正在替七宝捡球。
七宝的小皮球掉沙发底下去了，捡不到，正急得团团转。它当然不知道自己指示的是什么人，只顾扒拉着夜司寰，让他帮忙。
夜司寰也当真能忍，卷起袖子俯身，替它把球掏了出来。
沙发底下有点脏，蹭得他衬衫脏了一块，他明显蹙了蹙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乔非晚作为“家长”，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有些惭愧——
今天夜司寰一切如常，毫无逾矩，相反的，她却显得太没有礼貌了。
别人帮她搬东西送东西，别说是认识的，就是纯花钱的搬家师傅，她都该倒一杯水。但夜司寰来这么久，她毫无招待。
听他刚才的意思，他还没吃晚饭？
也对，时间上来说，他下班从公司到剧组，确实来不及吃饭……
乔非晚犹豫了一会儿，抬脚去了厨房。
她不是招呼他吃饭，刚搬家家里没有食物，况且她还没有积极到留饭的程度。她只是烧了壶水，找到唯一的一包豆奶粉，给他泡了一杯。
请他喝杯豆奶，再客客气气送他走。
毕竟是做过朋友的，能好聚好散，大家翻篇，她也愿意。
“夜……”刚端着杯子出去，就有人来敲门。
乔非晚正疑惑，夜司寰已去开了门。
来的是夜家的佣人，大包小包，送了一大堆东西，然后连门都没进，打了个招呼便迅速走了。
乔非晚看傻了：“这是干什么？”
“有点饿了，借你的地方吃点东西。”夜司寰神色如常，把东西拎进来，一样样地摊放在餐桌上，“一起？”
桌上放的，都是佣人烹饪打包的菜品——食材考究，用料昂贵，堪比五星级酒店的菜色。
还有一些水果。
也都是颗颗饱满，放在超市进口区那种。
“我吃过了。”乔非晚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吃，只是默默攥紧了手里的豆奶，再也没想递出去。
她觉得寒酸得不行。
她打算回厨房里倒掉，走到一半，发现还有两个袋子他没拎。她好心提了一把，下一秒，心态直接炸开——
“夜司寰！你让人给你送睡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