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疗养院的路上，宋元晨开着车，小心翼翼看向后视镜。
陆怀瑾正在发消息，让人查询苏糖糖的下落。
但是好像结果不尽人意，苏糖糖的行踪好像被人为掩盖住了，根本探查不到。
陆怀瑾浑身低气压，面容冷寒，仿佛酝酿着什么暴风雨，看起来十分可怕。
“陆哥，你要不闭眼休息一会，到了疗养院我叫你。”
“不用了。”陆怀瑾声音嘶哑，揉了揉太阳穴，将手机甩到一边。
良久，他才开口，以往冷静果断的声音满是迟疑，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宋元晨，苏糖糖为什么要走？”
宋元晨看着前方的道路，沉默了一分钟，才开口道：“陆哥，糖糖很爱你，相信这一点，不仅我这个旁观者，你心里也一清二楚。”
陆怀瑾抿了抿唇。
是，他确实一清二楚，苏糖糖的爱意从来不会掩饰，几乎将一整颗心都捧到了他面前。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觉得无论他做什么，苏糖糖都不会离开他，只要一转身，她就在自己身后等待着他。
可是她现在走了，走的干干净净，连句告别都没有，就这么走出了他的世界。
“是不是因为孟华素，可是我和孟华素根本不是她想得那样……”
“陆哥。”宋元晨打断他，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糖糖为什么这么果断离开，但是我知道，糖糖那么爱你，离开应该不是只因为这一件事。”
失望也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日积月累的。
陆怀瑾沉默了，五年的失望，多么浓郁的爱意，都有可能被消磨掉。
宋元晨感觉车里气氛有些凝滞，主动转移了话题。
“陆哥，你和孟华素那个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宋元晨实在是好奇。
当初陆怀瑾和孟华素在一起的时候，震惊了他们整个圈子的人。
A城谁不知道，陆少不近女色，身边出现苏糖糖这个小尾巴已经令人很惊诧了。
那时候陆怀瑾简直将苏糖糖宠上了天，几乎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温柔。
他们都猜测，苏糖糖很可能会是那个降服陆怀瑾的女人，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成为陆怀瑾女朋友的，竟然是孟华素。
在这之前，陆怀瑾和这个孟华素可没有什么交情，相反陆嫣然倒是和孟华素关系要好。
陆怀瑾皱了皱眉，眼神有些怔松。
为什么和孟华素在一起……
虽然已经时隔五年，但是陆怀瑾依然记得那天的场景。
那天孟华素来陆家找陆嫣然，无意中闯入苏糖糖的画室。
那间画室是苏糖糖独有的，她不喜欢别人进去乱碰她的东西，哪怕是陆怀瑾每次进入苏糖糖的画室，都要得到她的允许。
陆怀瑾正准备让孟华素从里面出来，就看见她从柜子里找到了苏糖糖藏起来的日记。
也是从那天起，他才知道，自己当成妹妹疼的女孩，竟然喜欢自己。
陆怀瑾那一刻真的慌了。
他父母感情不好，貌合神离，所以在陆怀瑾的认知中，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他急于打消苏糖糖的想法，所以才和孟华素立了一个协议。
只要孟华素愿意配合他打消苏糖糖这种荒唐的想法，他就促成陆家和孟家生意上的合作。
那时候孟家生意出现危机，孟华素几乎没有思考就应了下来。
在他和孟华素在一起后，他能感觉到苏糖糖身上的失落和悲伤，也如愿让苏糖糖和他保持了距离。
他和孟华素在一起好几个月后，陆怀瑾以为苏糖糖已经对他没有那种想法了，所以在和父亲出差之前，与孟华素解除了协议关系。
却没想到，之后会出现那种事情，他和苏糖糖也这么阴差阳错纠缠了五年。
宋元晨听了他和孟华素在一起的经过后，沉默了。
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荒谬。
陆怀瑾可能不知道，但是宋元晨一清二楚，这个孟华素在糖糖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对陆哥起了想法。
这女人心机深沉，因为和陆嫣然关系好，经常去陆家做客，对陆怀瑾更是十分了解。
宋元晨甚至觉得，那天孟华素闯入画室，发现糖糖的日记，都是蓄谋已久的。
不过可惜，时隔太久了，除非她自己承认，不然谁都没办法指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