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阵阵。
霍城隽喝了不少酒,忽然起身,“去海边走走。”
江晚安看着远处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海滩,面露犹豫。
这会儿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
“你先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也。”
丢下这话,霍城隽已经一个人走远了,身上的度假风蓝色花衬衫被海风吹的瑟瑟作响,露出瘦削的身形。
江晚安怔忪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错愕。
她还以为霍城隽是要自己陪他去。
“女士,这些还需要么?”
侍应生过来收拾桌上的餐盘,礼貌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结账吧。”
“和您同行的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二位在我们酒店的消费都挂在房费上。”
江晚安又回头看了霍城隽一眼,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走远了,已经走到海水涨潮的地方,翻涌着的浪花拍到脚边,他也不躲,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无法判断霍城隽说的关于那个前女友的事情是真是假,他这个人就很让人看不明白,有的时候绅士清醒,有的时候又疯狂执拗。
“小心台阶。”
侍应生提醒的声音落在身后。
江晚安折返回酒店里自己的房间。
一回屋,她立马给唐琳回了一个电话,一边拨一边走上了阳台,好巧不巧,阳台面向的方向正是海边,依稀能看到那道灰扑扑的身影。
“喂?唐琳,刚刚不方便。”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你现在在哪儿?”
江晚安微微一怔,“怎么了?”
唐琳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性格,在她眼中‘重要’的事情,你就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了。
“我现在在外地,不在浦市,有什么事你说,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嗯,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晚安的心理咯噔一下,沉了沉。
手机上打开唐琳发来的加密PDF文件,里面是一份调查报告,在看到初恋女友照片的时候,江晚安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的初恋女友是苏映雪?”
江晚安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霍城隽、苏映雪,一个是霍家养在国外的私生子,另一个是小岛修道院的修女画家,在她眼中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唐琳的声音,“调查回来的结果是这样的,F州有霍家的一座酒庄,是霍老爷子名下的私产,他老婆不知道,霍老爷子应该是想培养这个私生子,所以把他派到过F州工作,他在F州待了三年。”
江晚安记得很清楚,苏映雪回国之前就是在F州某个小岛的修道院里长大的。
“可她是修女,她的信仰是不婚的。”
“正因为是修女,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很隐秘,几乎没人知道,唐丰正好在F州,多方调查才查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唐琳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这不是重点,你往下看。”
江晚安立马滑动屏幕,紧跟着就看到了‘海角号’客轮沉没的新闻。
“我看到了。”
“五年前,霍城隽突然从F州离开,他是坐飞机走的,要去M州,而同一天晚上,苏映雪坐船,目的地也是M州,但是那艘客轮意外触礁沉没,无人生还。”
“苏映雪死了?”江晚安一头雾水,“可是她活的好好的啊。”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她没死,后来回国了。”
“要么是你是说的这样没死,要么”唐琳的声音冷静的让人脊背发凉,“她确实死了,后来的苏映雪根本不是之前那个。”
江晚安的手猛地攥紧,指甲狠狠的掐在掌心里。
或许是唐琳的生一太没有感情,亦或是海风太凉,这一瞬间,江晚安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苏映雪?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只是猜测,否则既然生还了,她为什么不重新联系霍城隽呢?”
江晚安心头发寒。
唐琳的分析能力极强,紧跟着又给出了第三种设想,“当然,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更大的可能她在那之前根本就不想跟霍城隽继续下去了,所以她根本就没上船。”
江晚安稍稍松了口气,“我觉得这个的概率更大,你吓死我了。”
苏映雪就是个普通的修女,谁犯得着去冒充她的身份?
江晚安继续翻手里的报告,沉声道,“五年前霍家老爷子给霍城隽安排了一门婚事?这个是他回M州的原因?”
“对,唐丰分析了过去时年霍家鼎盛集团的发展轨迹,五年前那会儿霍老爷子应该还没打算让霍城隽回国,更寄希望于他开拓海外市场,所以给他照的联姻对象也是M州当地的华裔。”
但是资料上显示,霍城隽并没有跟这个女人结婚,沉船事件不久,那位联姻对象就莫名原因失足溺死在了河里。
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失足,还是有人谋害。
“霍城隽这个人很危险,我的建议是,不要继续跟他接触了。”
唐琳冷静的声音落在江晚安耳膜上。
江晚安回过神,“那他应该还不知道苏映雪还活着吧?”
从资料里来看,他对苏映雪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沉船事件之后的一年里都很萎靡消沉,流连于各大声色犬马的场所。
“目前我得到的资料就这些,我会让唐丰继续查一下,正好这两件事都连在一起了,这个苏映雪比我想的还要不简单。”
前脚搭上霍家私生子霍城隽,后脚搭上帝都首富薄景卿,作为一个修道院的修女,人生跟开挂了一样。
江晚安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放心,我会注意的。”
挂了电话,江晚安看向远处海边。
刚刚还在海边散步的身影这会儿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江晚安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想到霍城隽喝了那么多酒,看起来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她忽然想到了点什么,连忙跑了出去。
他不会想不开吧!
海滩上,海风阵阵,海浪滔滔。
“霍少!”
江晚安的鞋子踩在沙子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喊着,“霍城隽!”
深夜了,海滩上哪儿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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