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更进一步的话,来京都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阳阳上的寄宿学校,周末可以过来找你,你也可以回去看他,还有外公那里,也可以住,影响并不大,当然,这一切,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那你呢瞳瞳,你希望我去吗?”
简瞳怔了一下,旋即却道:“文礼,我希望你过的好,越来越好。”
张文礼沉默了许久,方才轻声道:“我知道了瞳瞳,我会慎重考虑的。”
其实他为什么会想要去京都呢,如果京都没有简瞳,他根本不会有这个念头。
可是简瞳……
张文礼如今觉得,自己好似离她越来越远了。
要不要再争取一下呢?
这一生难得遇到一个自己这样喜欢的女人。
虽然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前任,但张文礼觉得,自己也并非是全无胜算。
简瞳曾是他的妻子,他们曾有过那么多次的夫妻之实,简瞳的心里,是有他的位子的。
也许这一次,他选择去京都,他和简瞳之间,会有转机出现的。
只要简瞳一日没有嫁人,他为什么要放弃?
张文礼打定了主意,就开始计划起去京都的事。
而周末阳阳回来时,张文礼也和阳阳说了自己的打算。
阳阳虽然有点舍不得,但却还是支持他去。
“爸,你去吧,你去那里好好工作,然后把简阿姨追回来……”
柚柚的事情之后,阳阳仿佛是一夜懂事了,不管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这孩子是开窍了,也明事理了。
尤其在阳阳外婆去世后,少了那个在他跟前挑唆的人,他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也有了判断力。
当初简瞳嫁给张文礼后,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简瞳怎么对他的,他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特别有感触。
如果没有外婆那些恐吓挑唆的话语,他不会对简瞳有那么深的敌意,比起那些传说里可怕的后妈,简瞳其实算得上很好很好的继母了。
还有柚柚,阳阳好像一直都没办法忘记,柚柚被找回来后,见到他就跑过去要他抱,委屈的掉眼泪,趴在他怀里求安慰。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满心满眼的以为,自己这个哥哥是十分疼爱自己的。
当时阳阳真的触动很深,也因为柚柚的举动,十分的后悔愧疚。
他一直很想给简瞳认真的道歉,尤其在她和爸爸离婚之后。
阳阳看着爸爸一日一日消沉,脸上也不见了笑容,他无疑是深深懊悔的。
如果爸爸能和简阿姨和好,就太好了。
“我会好好学习,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爸,你就只管放心的去。”
张文礼摸了摸阳阳的头,看着如今懂事的儿子,却不由得更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真的都是命,谁都怪不得。
如果阳阳一开始就是这样懂事,他和简瞳无论怎样都不会分手的。
可是偏偏,这世上的事从来没有如果。
……
季含贞怀孕到七个月的时候,徐燕州已经安排好了京都最好的私立医院,因为怀着双胎身形沉重,且一般都会早产,所以徐燕州直接带季含贞提前住进了医院。
她现在肚子格外的大,小腿和双脚到了下午都开始浮肿起来,连鞋子都穿不上了。
季含贞虽然娇气,但却也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骄纵,她现在是真的觉得有些难受,才会在徐燕州跟前露出委屈和害怕的情绪。
坐着不舒服,躺着也难受,侧着睡半边身子很快就麻了,总之怎样都煎熬。
两个宝宝将肚腹撑大,胃部被严重挤压,明明很饿,但却吃一点东西后就觉得胃里胀的难受。
到孕后期,体重确实涨了一些,但季含贞的四肢看起来却仍是十分的纤细,大约重量都长在了肚子里。
因为吃睡不宁,她的气色也不如之前那样好。
贵的让人咂舌的滋补品虽然流水一样没断过,但却也因为睡眠质量的原因没太大的效果。
徐燕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最初知道怀了双胎时的喜悦嘚瑟,如今已经是荡然无存。
没有什么比季含贞不舒服更让他忧心的事了。
只是已经到了这样的月份,也只能看她忍着,受着。
他替不了她,也分担不了一星半点的痛苦,只能把自己的时间全都空出来,陪在她的身边。
许禾和姜昵还有简瞳,经常都会过来看季含贞,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儿。
许禾现在看着季含贞吃力难受的样子,也不再嚷嚷着羡慕想要双胞胎了。
女人怀孕从来都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不管丈夫再怎样的体贴,照顾的再怎样的贴心无微不至,那种身体上和激素上的变化,仍是会让你难受,抑郁。
季含贞有好几次都没忍住对徐燕州发了大脾气。
她睡不好,吃不好,坐的久了坐骨神经都痛的钻心,腰椎颈椎也难受,有两次大约是因为颈椎不舒服的缘故,压迫着神经,头痛欲裂,吐的昏天暗地。
更甚至,到孕后期,她还莫名其妙得了一个妊娠性鼻炎,常常睡到半夜,硬生生被憋醒,鼻子堵着难以呼吸。
睡眠本就不好,又被这样折腾着,人就不免没有精神,又焦躁不安。
季含贞免不了冲徐燕州发脾气,好几次还失控拿东西砸了他。
医生说这是免疫力下降的缘故,如今怀着身孕也没其他办法,只能等到生产后再调理。
徐燕州急的不行,到最后临产这两个月,他愣是瘦了十来斤不说,眉头中间都添了两道皱纹,满面的憔悴。
季含贞冲他发完脾气,又心疼又后悔:“下次我再发脾气,你就先躲出去,我打你你也躲一躲啊,你就傻站着让我动手。”
“你本来就难受,心情不好再不对我发泄发泄,自己憋着更不舒服,再说了,就你那花拳绣腿,打我几下都像挠痒痒一样,不碍事。”
徐燕州心疼的摸着季含贞;略有些憔悴的脸:“贞儿,我现在总算能体会到赵平津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