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面前那只雪白的柔荑。

    “与季小姐合作,不胜荣幸。”

    徐燕州眸光凝在季含贞的芙蓉面上,却低头,在她细嫩手背轻轻吻了一吻。

    澳城本就洋派一些,季含贞从小也是中西方教育一起接受的,吻手礼很常见,只是她并不认为,徐燕州这个男人会这样绅士的礼节,他就是纯粹的想占便宜而已。

    都说男人只有在追求一个女人还未得手的时候才行事最积极,这话无疑是很有道理的。

    第三日,京都的一行六人高精英团队,就飞抵了澳城。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毕竟徐家在澳城的产业一直经营良好,忽然抽调京都总公司的精英过去澳城,还是有些招人眼的。

    只是徐燕州我行我素惯了,京都那边有谁不满意,或者背地里腹诽什么,他是一概不在意的。

    而澳城这边,渐渐也有了关于季含贞和京都来的一位大佬的神秘桃色绯闻开始流传。

    姚则南很快从季蓉那里知道了这些传闻。

    季蓉从小和季含贞不对付,不免添油加醋了几分,姚则南越听脸色越难看,季蓉趁机就开始落井下石:“则南哥,依我说,她肯定早和那男人勾搭上了,所以才非要和你退婚的……”

    “你想想,平白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这样帮她?谁知道私底下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说不定早就爬人家的床了……”

    “行了。”姚则南面带不悦看向季蓉:“含贞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是个好姑娘,这种事她不会做的。”

    “则南哥……”

    “你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姚则南不想和她废话:“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季蓉只能闭嘴,却还是有点不甘:“则南哥,你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她明明一点都不在意你……”

    季蓉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男孩子只围着季含贞转,明明她又娇气,脾气也不大好,常常把那些淘气的男生打的满头包,但是他们就是喜欢她,就是舔狗一样围着她转。

    季蓉真的要嫉妒死了。

    在她看来,姚则南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季含贞却偏偏一点都不在意,她都替姚则南委屈的慌。

    “你回去吧,我和含贞的事情,你不要多嘴多舌,我就喜欢她,只喜欢她,就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姚则南态度这样,季蓉到底还是姑娘家脸皮薄,只能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她刚转身出去,姚则南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是啊,季含贞到底做了什么,那个男人会这样帮她。

    而有了这样的倚仗,季含贞更不会嫁人了,她一定会留在季家,撑起这一份家业。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姚则南缓缓踱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一个念头,一点一点的浮了出来。

    他缓缓停了脚步,在原地站定。

    门外日影西斜,将花树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姚则南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在这一瞬间,还是下定了决心。

    ……

    不得不说徐燕州派来的那些人确实很有能力,原本因着季父再一次病危,而人心惶惶颇有些动荡的公司,很快就在专业的团队操盘下稳定了局面。

    徐燕州的手下精英,自然行事作风肖似他,不管是什么公司元老还是多重要的人物,他们一概脸面都不给,只听季含贞一人的,这样油盐不进却又雷厉风行,偏生做事老辣熟练,水泼不进,倒是让那些原本想要搅动是非的人摸不清头绪想不出对策,一时都蛰伏安分了下来。

    公司局面暂时稳住,而徐燕州却也到了日子该启程回去京都。

    这本利都未讨回去,徐燕州这种锱铢必较的人,哪里肯罢休。

    季含贞自己也无话说,徐燕州事情办的漂亮,帮了她极大的忙,想到这些日子叔叔婶婶鼻子都要气歪拼了命的去季老太太跟前游说,骂她不仁不义不孝,一个女孩子,难不成还真的想顶门立户?说出去,季家脸面何存?

    季含贞才不理会这些,他们不痛快她才痛快,而她痛快就行了,别人的喜怒哀乐关她屁事。

    心情一好,面对徐燕州时自然也笑靥如花,很愿意给他一些甜头吃。

    反正自己和姚则南退了婚,现在也是单身,就当自己和徐燕州交往这大半年罢了。

    更何况,徐燕州就算长的不是多么英俊帅气,但也相貌堂堂高大威猛,她也算不上吃亏。

    “我明天早上飞机回京都。”

    “那您什么时候还来?”

    季含贞将带来的礼物一样一样拿给他看:“都是一些澳城的特产,您带回去给家人,这次的事,真是多谢您。”

    徐燕州看她让人搬进来十几个精致的礼盒,琳琅满目都是各色补品和特产,他虽然不缺这点东西,但季含贞这样做,无疑是让他心里舒服的。

    “礼物都是次要的。”

    “我知道……”季含贞回头冲他一笑,她抬起手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让助手出去,顺带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