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脸上画的妆实在太丑了,他看了一眼就嫌弃的别过了脸。
那时候的许禾和现在的许禾,性子很不一样,胆子特别大,脸皮特别的厚。
别的小姑娘只敢偷看小声议论时,她就直接冲到了他跟前,抓着他的袖子眼睛亮闪闪的问:“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平津那时候还没满二十,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哪里会把这种毛丫头放在眼里,所以压根没搭理她。
可她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和丢脸,挺着还没怎么发育的小胸脯气势汹汹的追着他:“喂,懂不懂礼貌啊,问你话呢,哑巴了,说话呀。”
赵平津当时只觉得她聒噪,伸手就把她推开在一边,迈开长腿走人了。
她当时气的跳脚,原本还想缠着的,却被队友拉走了,该上台了。
她跳的主舞,腰细身软腿长的小姑娘,在哪里都是掐尖儿的存在。
他坐在贵宾席上,看着她轻盈的跳跃,下腰,那样细瘦的手臂却还能做漂亮利索的侧手翻。
再后来,就辗转收到她的情书。
她在那花里胡哨的情书上大言不惭的说要做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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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是嗤之以鼻的,压根没理会。
后来又断断续续收过几封信,他一直没搭理,她也就渐渐消停了。
现在隐隐约约还记得,因为打听不到他的名字,信里面就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喊,又甜又腻的。
因为他不回应,她最后一封信上的语气就格外的生气,气鼓鼓的说,以后一定要嫁一个比他还帅的男人。
再后来,他又一次跟着老爷子去学校的时候,下意识的找寻她的踪迹,但看到的却是她给一个个子高高的打篮球的男生送水,站在篮球场边给人家鼓掌叫好的画面。
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巴巴儿的跑去给人家递毛巾,擦汗。
他就远远的看了几眼,心底那种感觉有点微妙,好像,自己被人给渣了一样。
“你们看许禾,又和篮球队的唐学长好上了……”
“啊,她不是和高三三班的魏学长好的吗?”
“什么啊,明明是八班的李学长……”
“我怎么听说是九班的班草是她男朋友?”
几个女孩子议论着从他身边走过,忽然有个人又停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压抑着激动对同伴道:“啊啊啊啊你们看到刚才那个男生了没有,好帅啊我的妈……”
另一个女生回头看了一眼,噗嗤笑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许禾给人家写过情书……”
“她到底喜欢多少人啊我的天!”
“那她现在和唐学长又是怎么回事?”
“许禾说了,只要好看的男生,都是她的后宫……”
赵平津:“……”
自此以后,他没有再去过那所高中。
许禾也再不曾写过信给他。
很快他就离开了这座小城回了京都。
那一个小插曲,就被他遗忘干净。
而再次见面时,许禾没有认出他,她完全记不得他是谁了。
而她的性子,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他却一眼认出了她。
那一天在盛宴见到她,她跟在荨姐的身后走进包厢。
脸上仍是不合时宜的妆容,穿着很紧很贴身的黑色裙子,别的姑娘都很开放又热情,只有她,游离于纸醉金迷之外一般的安静和沉默。
赵平津在事后想,许禾之所以在那么多男人中选择爬上了他的腿,大约还是因为脸的缘故。
她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男人。
包括那个人渣江淮,不也是用脸骗到她的。
其实当时,他很想把她推下去,不留情面的轰走。
但在她坐在他腿上,软软的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甜甜濡濡的叫了一声小哥哥后,他却改了主意。
那天晚上,其实挺兵荒马乱的。
她故作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又骚又甜的缠着他,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还是很快被他发现了破绽。
她压根就不会,对于床笫之间的事,简直一无所知。
他却也不戳穿她,任她表演。
拙劣却又青涩的折腾许久,她大约也自觉自己这样继续下去太过可笑,干脆不再折腾,认命了一般,躺在他那张巨大的床上,任他调教着,一点点的绽放。
但就算青涩,经验匮乏,对于那天晚上的赵平津来说,她的初次绽放却也着实热辣。
她哭的眼梢通红,他也被弄的不好受。
到最后,却又成了他伺候她,还真不知道谁才是金主。
半夜的时候,他又被她的呜咽声惊醒。
深更半夜又闹的人仰马翻,让郑凡开车送了药过来。
她疼的哭唧唧的在他床上哼哼,他有些烦躁,上药的动作也粗鲁了几分。
她就有点怕的样子,忍了疼,老老实实的穿衣服走人了。
哦对了,那五万块倒是记得很清楚,鹌鹑一样抱的紧紧的,不肯撒手。
也是,不管哪一次,她都不忘记钱的事儿,看到钞票可比看到他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