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孤的目光在覃宛和格达塔身上扫来扫去。
他用的趁手的大将已死,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南蛮和大燕战事在即,损失一员大将苌孤自然心痛不已,然而眼下没工夫懊恼:
“寒仁!”
“在!”
“格达塔大将的职位暂时由你代领。”
“大将已死之事,任何人不许传出去半个字。等打完这场胜仗,本殿下自会向父王请命,为格达塔风光厚葬,追官加爵,安顿其家人。”
“是。”
若是此事传至南蛮,恐怕会扰乱民心,动摇民意。
苌孤的目光再次落在覃宛身上,思忖半晌开口道:
“将此女关押到俘虏营中,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无论这事是不是秦竹干的,苌孤也要暂时把这事算在她头上,也算是给在座的将士一个交待,毕竟目前她的嫌疑最大。
若是苌孤对此事没有个定论和说法,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
“寒仁听命。”
寒仁瞟了覃宛一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大哥还会像从前那般,为了这个大燕女丧失心智。在寒仁看来,将她关押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若日后拿下云州,查明格达塔大将死因并非此女所为后,寒仁也不介意让此女留在大哥身边当个侍妾,毕竟她的手艺绝佳,寒仁还想再跟着尝尝。
听到苌孤对自己的处置,覃宛毫不意外,只面上惶恐凄然,仿佛已经心灰意冷,被兵将押着经过苌孤时,她没再抬头恳求他分毫。
这让苌孤心里略略不舒服,先前她最会朝他示弱服软,他也很吃这一套,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青睐于她。
而这次关押她,苌孤也是迫不得已,难道她就不能稍稍体恤他半分么?
苌孤心中不悦,面上又沉冷了几分,转身不再看她,同寒仁一道回了军帐。
二人刚到,准备就格达塔大将一事详细探讨,外头匆匆忙忙闯进一名部下,来人是来往大燕南蛮的亲信使。
寒仁见他满头大汗,面色惊慌,不悦斥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竟然不通报一声就闯进军帐,难道视军规为无物么?”
亲信使跪趴在地上,哪里还能管的了军规,面色骇然,压低着声音禀报:
“殿下!世子!大事不妙!”
“老国王长子尚在世间一事,传遍整个南国了!如今南蛮百姓对陛下和殿下怨声载道……”
亲信使还未说完,苌孤和寒仁两人的脸色皆大变:
“你说什么?”
苌孤上前揪住亲信使的衣领,目眦欲裂,不可置信:
“这事怎么会传遍大燕?”
“是父皇让你连夜赶来的?”
亲信使摇头:“非也,昨夜属下带着陛下的亲笔信还未出边境,就听到有南蛮子民在大肆宣扬这个消息。属下打听后才知,这事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属下不知这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也不敢耽误,想连夜穿过昌云二州,前来禀告殿下。”
“然而经过昌州时,竟打听有另一只南蛮军在昌州起势,虽不知那人名号,探查之下发现,许多从前不服陛下和殿下的老国王旧部已然带兵投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