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吃那么多,恐会积食,若是身体不适,影响伤口恢复,高军医如何担待的起?”
覃宛不顾高军医阻拦,仍要去掀帐帘,只见躺在军床上的‘格达塔’大将眉头紧皱,呼吸急促,仿佛真有哪里不舒服。
高军医脸色一变:“秦竹姑娘,大将这是……”
覃宛不疾不徐的坐在床边,伸出手指给他把脉,转头道:
“大将这是吃撑了,你去让厨房送一碗南瓜粥来,需炖的糯糯软烂的才行。”
高军医这下才真的慌了,忙喏喏称是,转头去办。
覃宛将帐帘放下,不过一瞬,军床上的‘格达塔’大将便睁开双眼,轻声道:
“你如今编谎话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覃宛眉梢半挑,回敬了一句:“你戏码演的也不赖啊,彼此彼此。”
陆修远忽而展眉一笑:“方才不是急匆匆要走,这会倒是急着来看我了?”
覃宛横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嘀咕:“好大的脸,谁来看你,我是有要事同你商量。”
她低头凑在陆修远耳边轻声道:
“你可知那南蛮王的巴木尔王的底细?”
陆修远微愣,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依然如实答道:
“巴木尔王原是前南蛮国王巴布图王的弟弟,老国王巴布图子嗣稀薄,长子幼年失踪,据说是跟着老国王上山打猎时摔下山死了,次子还未成年便得了瘟病暴毙。老国王弥留之际,正值南蛮内乱,巴木尔王积攒不少势力,自称顺应天命上位。听说他登位不久,老国王的老来女,一个小公主也下落不明。他残暴嗜杀,远不如当年的巴布图王励精图治,只想着掠夺周边小国,对我大燕一直虎视眈眈。”
“此人野心勃勃,手段狠辣,在位数十年,多次派兵侵犯我大燕边境,这次更是暴露他的狼子野心。”
覃宛听他答的是巴木尔王的底细,却句句都在讲老国王巴布图的事,这巴木尔王如何上位,老国王的孩子为何不是暴毙就是失踪,桩桩件件都很耐人寻味啊。
“难怪啊……”
覃宛感叹了一句。
“怎么了?”
陆修远微微皱眉。
覃宛小声道:“今日我在苌孤的军帐看到巴木尔王送来的密信,那信中提到让苌孤多留意南蛮世家的公子哥,说是老巴布图王的长子,可能尚留人间,最大可能是被当时南蛮的几大世家收养了。他让苌孤若是发现此人,定要杀无赦,不可留有后患。”
陆修远微惊,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也就是说,当年巴布图王的几个孩子很有可能是被巴木尔王所害,而巴木尔国王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覃宛点点头:“没错,南蛮国如今因着两国交战,百姓没法通过和大燕贸易往来换取粮食,已是自身难保,巴木尔王父子在南蛮民间已是民愤人怨的存在。他二人就等着苌孤率军攻打大燕能一举得胜,好扭转民意。若是老国王之子还活着的消息被散播都南蛮民间,恐怕……”
陆修远顺势接过她下面的话:“恐怕光是平息民怨,就够这父子二人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