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丫头说这些故意讨好我们是不是?”
寒仁露出阴鸷的笑:
“你以为给我们戴高帽子,我们就会轻易放过你!”
“大燕人果然诡计多端!不过你们说的没错,我们南蛮人就是各个杀人不眨眼,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耍心眼,不然保准让你即刻人头落地!”
“你,你们欺人太甚,我一没害过你们南蛮人,二没骗你们,你们有什么理由杀我!我不服!”
覃宛噘了噘嘴,摆出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
她早就看出来这两人不是一般的南蛮军,且并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好骗。或许她方才的那些伎俩早就被眼前这位叫苌孤的南蛮军一眼看穿,不过既然他不戳破,她也没必要率先坦白。
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露出几分自己有一点小聪明,不知道自己早被看穿的小得意。
今日能不能活下来,一得看能不能引起这两人的兴趣,二是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大用处。
美人计什么的,只是粗浅的手段,真正要二人不杀她,须得有真正利益的牵扯。
“原来你叫秦竹?”
苌孤眯了眯他鹰隼般的褐色双眸,并没有在意刚才寒仁和覃宛的对话,反而继续上下打量着覃宛,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覃宛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她借了娘亲的姓,凝竹的一半名字,应该不算说谎吧……
“你家乡在何处?因何难逃到这里?”
苌孤又细细问了两句。
“我是云州人士,家中遭了洪水,又和弟弟妹妹还有母亲走散了,只能往南逃到江州来。”
“路上还有被人绑走,绑到一艘大船上,昨日那大船刚靠岸,我就趁着人下来搬货,悄悄逃了出来……”
“大船?什么大船?”
苌孤的眼神一眯,锐利的目光直直对上覃宛的,仿佛要将她从头到尾给看穿。
覃宛装作被他的语气吓到的样子,惊慌的低垂了眼眸,然而眼尾却悄无声息的露出一分笑意。
大鱼果然上钩了。
“就,就是一艘大船,开得可快可快了。我被人打晕关在那船的仓库里头的,那仓库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那铁门我怎么打也打不开,使劲敲也没人理。”
“我被饿了三天,只在里面找到了两块发霉的馒头,这才勉强活下来……”
“还有什么,继续说!”
苌孤继续厉声发问。
覃宛像被他吓了一跳,茫然的抬起头:
“还有……然后,然后昨日有人打开暗库的门,我听见动静就躲在箱笼里头,被人运了出来。后来听到外头没了动静,我从那箱笼里爬起来,外头走水了,黑咕隆咚,我什么也看不清,就一路逃出来了呀……”
“大哥,她说的那个大船,该不会是……”
寒仁的这句话是用南蛮语说的,最后那三个字眼他没说出来,不过他和苌孤自然心照不宣。
昨日,停靠在江州的大船,只有一艘!那就是御林军的战舰!
苌孤的默不作声给了寒仁肯定的答案,他一惊,指着覃宛道:
“你,你果然是御林军的探子!好啊,我还差点被你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