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下面的人说,那个小兵竟然往南边跑了,而不是同西边埋伏的南蛮军汇合,这些行为处处透漏着蹊跷和古怪。
想到主上的信,徐群不知道联想什么,二话不说让人拿来纸笔,将整件事写下来,飞鸽传书回去。
有些事他徐群想不明白,但主上未必不能。虽然此事很小,但是主上上封密信里嘱咐过,事无大小,只要有一丝不对劲,必须向他如实回禀。
徐群依言而行,密信很快被送到陆修远的手上。
陆修远只淡淡的看了眼信中的内容,眉梢微动,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竟然在江州……”
他低语了半句,便即刻动身,往江州的方向纵跃而去。
而傍晚一路往南跑的覃宛,眼下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感觉双腿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这一路跑了将近有六七里路,哪怕她用吐纳之气催动着内力,却也实在招架不住了。
天色已然黑透,隐隐约约能看清这是个小镇子,约莫几十户人家亮着灯火,比她想象中的要人烟稀少不少。
覃宛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确认身边没有什么危险,后面也没有御林军或者南蛮军的人在追她,悄悄松了口气。
这几日过得实在胆战心惊,精神就一刻也没放松过,眼下只觉得疲惫不堪。
脸上满是尘土,手也黢黑的不像个女儿家的手。一旦放松下来,身上的铠甲和头盔仿佛有千斤重,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覃宛左右张望着,找了个无人的拐角,将身上的铠甲和头盔齐齐卸下来。原本她想换回自己的衣裙,但是仔细一想,这大晚上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女子的身份终究不大方便,还不如穿着身上的旧衣衫,扮作男子。
她沿着大街一路看过去,这街上的酒楼饭馆都关门了,连个能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就算是有,她身上连一个子儿都没,怕不是赊不成账,还会被人赶出来。
既然如此,只能去大街后面的巷子里问问,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这镇子上半天瞧不见一个人影,想必是因为南蛮军扫荡过此地,所以有钱人家跑的跑走的走,剩下的都是没法跑的穷苦人家了。
覃宛在巷子里左右张望,又隔着墙壁听了一会,斟酌了一会,才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大叔,大婶?有人吗?”
“谁啊?”
里屋传来一阵惊恐的回应:“没钱啦!没粮食啦!都被抢光啦!别再来啦!”
任覃宛怎么拍门,里头的人也不肯出来开个门。
“大婶,我是外地逃难来的,想借宿一宿,麻烦您行行好!”
“去去去!死要饭的!赶紧走!咱们家可半点粮食都没了!”
一连碰了几处壁,覃宛捂着肚子无奈了。
看来这镇子上的百姓都被南蛮军抢怕了,不是怕她是抢劫的,就是担心她是来要饭的。
总之走了十来户人家,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留她一晚。
这可怎么办?
难道她今晚只能流落街头,还可能被南蛮军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