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上那处丑陋的疤痕,凝竹也算是姿色出众,眉眼如画,肤白如凝脂。不过有了苏大夫给的药膏,每天坚持涂,那疤痕在一点点平整起来。
“看着恢复的还不错,没准过些时日就不用戴面具了。”
秦氏盯着她脸上的疤痕看了又看,忽然道:
“当初烧了这疤,很疼吧?”
凝竹一怔,那事太久远了,久远到在她现在看来都算不得什么。
她轻轻点头。
秦氏没再说话,只催促她:
“行了,快些吃罢,凉了味道久不好了。”
秦氏一口接着一口的喂她,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说话。
厨房内,覃宛剁着野猪肉馅,见秦氏端着个空碗进来,打趣的看了她一眼:
“今儿怎么吃这么慢?”
秦氏白了她一眼:“嫌烫,不行么?”
覃宛自然不戳穿她:“行行行,娘怎么高兴怎么来。”
秦氏又拿了副碗筷递过去:
“再给我下一碗。”
见覃宛眼神狐疑,她解释道:
“一碗吃不饱,你给我多下点。”
覃宛扬起唇角:
“那娘换碗筷干什么?难不成吃一碗换一副碗筷?多浪费?”
“老娘怎么高兴怎么来!你管那么多!”
秦氏心里头别扭,不想在大丫面前坦白刚才的事情,依然嘴硬。
覃宛扑哧一笑:“行行行,再给娘来一大碗!”
秦氏晚上心情畅快很多,连吃了二十来个馄饨,才觉得肚子饱起来。
等元白薇带着俩孩子回到清平巷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戌时了。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覃宛摆了三碗馄饨放在桌上,见月儿和弈儿皆满脸疲惫,忍不住出声问道。
“别提了。”
元白薇只来得及说三个字,便接过馄饨碗呼哧呼哧吃起来。
她也不嫌烫,一口气十来个馄饨干下去,这才讲究的抹抹嘴:
“今儿拜访的老先生,非拉着我作诗论赋,俩孩子都困的哈欠连天都不肯放我们走。”
“这还罢了,连口热饭都没有,下次可不会再去了。”
元白薇想到这事就后悔,这老先生先前算是她半个先生。学问颇高,就是人太啰嗦。
元白薇也是听说他昨日从京城过来讲学,才特意拉着俩孩子过去见识见识的。
没想到老先生人老了,话比以前多上几倍,念的她头疼。
“要是能让俩孩子长学问,那也不算白去。”
秦氏笑呵呵的给元白薇端来两盘她爱吃的小菜,晚上特意嘱咐大丫做好的。
元先生这趟也是为了俩孩子好,总不能她自己一个堂堂进士还要向老先生讨学?还不是为了让自家俩孩子长长见识!
元白薇蔫蔫的,没接这话,只是埋头苦吃起来。
月上柳梢,元白薇从覃家告辞而去。
今个带两个孩子去那老先生家是不得已。
那老先生明里在同同作诗论赋,实则在同她传递陆府递来的消息。
如今大燕战事吃紧,圣上竟然还能分出心神严密控制陆府?这两日暗影从陆府脱身都难!
害得她既要掩人耳目的探听情报,又要不动声色的把消息传给陆英,实在艰难。
还好能借着俩孩子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