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光大亮,陆修远终于对暗影的表演发出一声夸赞。
暗影心中刚松了口气,只听自家主上道:
“等下那丫鬟过来,就交给你应对了。”
“本座折腾了一夜,需要尽快补个觉,午后还要进宫面圣。”
“在那丫鬟过来送膳之前,你就继续在此练习。”
陆修远说完,便一个闪身从书房密道中出去了。
只留下暗影一个人在书房里头傻眼。
什么???
……
覃宅,今早鸟鹊立在枝头叽喳。
秦氏打了个哈欠推开房门,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昨儿下了一夜雨,听着雨声睡的正好。今早上放了晴,天色碧蓝,日光甚亮,空气清新,连带着心情也不错了。
也不知道大丫好些了没。
她正准备去覃宛的厢房外探探情况,看大丫醒了没。
只听覃宅门外有什么动静,她眉头一扬,三步并作两步朝宅门走去。
大门打开,外头什么人也没看见。
然而门拐处放着三大捆柴火,柴火旁还搁了个纸包,看着像是李大夫那拿来的药包。
“谁?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
秦氏拧眉,这谁家的人,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不一会儿,墙角走出来一道人影,人高马大的,脸上的面具仿佛同他整个人融为了一体,手上还抱着两捆柴火,默不作声的看着秦氏。
秦氏提起的一颗心放下来:
“哎哟,原来是你小子,鬼鬼祟祟我当谁呢?”
“你这一大早送柴火来咱家?是怕咱家不够烧?”
“不是叫你青天白日的别来清平巷么?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还好现在时辰尚早,这邻里邻居的都还没起。”
“快进来,别站那杵着了,一会叫旁人给看见了。”
秦氏催促着,琨阇这才抱着柴火走近来,见秦氏进了门内,他顺手把搁在门口的三捆柴火一同抱进来,轻车熟路的放到后厨里去。
“坐下歇歇吧。白日里在后厨忙活够辛苦的了,还难为你抱柴火过来,喝两口茶,过会你自己先回食肆,别和咱们一道走,听到不?”
秦氏端来了一盏茶,放在院里头的石桌上,催促着琨阇坐。
她怕被熟人看见,一个陌生的大男人从覃家出来,那还得了?这邻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她秦氏才不会给街坊们碎嘴的机会。
琨阇摇头,不肯坐。
“你客气什么?我让你坐你就坐。”
秦氏已经习惯琨阇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德性了,反正他说话还不怎么利索,她也听不耐烦,不等他回答,便道:
“你手上拿那药包,给谁的?”
琨阇飞快的瞟了眼覃宛厢房的方向,不自在道:
“听闻,覃娘子,病了。”
“李大夫的药,不错,昨日顺道,拿了些。”
他说的断断续续,但是秦氏也能听明白,嗤了一声:
“咱家月儿就是李大夫的亲传弟子,能不知道他那儿药好?还巴巴的非得你送来。”
“大丫都病两天了,你要真有心,就该早点过来,等你这药送来,别提哪天才能好了。”
秦氏虽然嘴上损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琨阇做人还不算差,知道东家病了,还会送药过来。
肯定是凝竹那丫头多嘴跟她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