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爷啊,他就是因为近日屡屡被压货,心情不佳,总想克扣那么一二。不过千把两银子对江州商船来说还算不得多少,依覃娘子的厨艺,这钱给的绝对不亏!”
周洵一边挥鞭,一边安抚覃娘子的情绪。
徐兄迂腐,是个木头,但他周洵不是啊!
昨日主上同乌雀从京城来宁远县,主上召了徐群去商谈议事,乌雀便在外头同他闲谈。
二人先前在江州时很是相熟,乌雀憨厚,待他也不错,不知不觉就聊上了许久。
他依稀记得,乌雀似乎还随口提到了覃家食肆,说是颇为想念覃娘子的手艺。
既然连乌雀都这么说,那覃娘子必然是在主上面前得脸的呀!
不管主上的态度如何,这覃娘子是肯定不能得罪的。
徐兄心胸不够开阔,总看不起女人,他周洵可不是那种人,他反倒觉得这覃娘子是个做大事的。
别看她不过小丫头的年纪,但是从方才她和徐兄叫板,宁愿赌一把的气势来看,这份自信着实叫他佩服。
这可是连驻军处的精锐都少有的胆量!
覃宛一边同周洵交谈,一边暗自打探江州商船的内幕消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覃娘子,到了。”
周洵将马车停在望秋桥边,下头便是人头攒动的覃家食肆。
覃宛下了马车,朝他点头道别:
“多谢周兄,这会刚好是晌午,不知周兄可愿赏脸来覃家食肆用膳?”
周洵笑着摇摇头:
“不必了,我还得回去安抚徐兄,方才替覃娘子说话,他指定在生闷气。我可不敢背着他偷偷来吃覃家菜。”
覃宛见状也不留他,笑道:
“那多谢周兄替我美言了,告辞。”
今日覃家食肆门口吵吵闹闹的。
覃宛穿过人群进了前厅,拉着秦氏的手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氏哼了一声道:
"方才来了个富家小姐,那姿态蛮横无理的很,非让凝竹给她做什么素鲍鱼,龙肝凤胆,豹胎鲤尾……"
"咱们家哪有这些名贵食材,给她做这些?"
"再说凝竹的手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教她的她能做的有模有样,你没教她的,她是半天想不出点子来。"
"那富家小姐的丫鬟嚷嚷着她们有钱,一定要凝竹做,不然就让人拆了咱们的店。"
"这一吵一嚷的,才把外头看热闹的给吸引过来。"
覃宛四处张望了一番:
"那这富家小姐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瞧见?"
"就在你回来的前脚,她刚走。好像有个家丁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就一脸焦急的要带着丫鬟出去了。"
"幸好是走了,不然娘亲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凝竹那丫头急的要哭出来。你又不在家,我只想着要再去叫人搬陆恩公过来,娘现下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他。"
覃宛松了口气:"走了就好,怎么咱家总是能惹上这种奇葩?"
"娘,也别什么事都只想到求陆公子帮忙,再这样我们欠他的人情真是还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