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给他们百人做,每日岂不是累的要死?再说了,你给他们做饭菜去,这食肆里头该如何,还有排档的生意得看顾吧?”
秦氏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挣大钱的机会,可又心疼自家丫头,好好的老板变成了人商船的厨娘,这可没法假旁人之手了。
覃宛点点头:
“我打算挣够买酒楼的银子我就收手,毕竟他们是商船,不可能在宁远县一直待着。”
“这也正是我想同娘亲商议的事,这下你可明白凝竹和琨阇对女儿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了吧?”
“若是咱们一直本分做小生意就罢了,可是娘和我都不甘心只守着这个小食肆,所以就需要凝竹兄妹俩这种厨艺高超的徒弟来帮扶我。”
“你以为我替她们出生入死,是我菩萨转世,好心肠泛滥啊!要是那样,我最多去报官把人救出来就得了。”
覃宛心道,往后开了酒楼,肯定还要再招揽好厨子的。这,才只是刚开始。
秦氏沉吟了半晌:
“既然大丫你决定了,那娘帮你。”
“食肆这块我就把活交给你许姨娘,算账么还是晚上回来我亲自算,自家账本不好假借旁人之手。”
“不然让琴大姐放下手头的活,过来跟你一起干,如何?”
“你别看琴大姐人是精明了些,干活还是利索的。这一百多人的饭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操持了的。你索性叫人家给你找帮手,不若把活分给熟人,也带她分分钱,免得她三天两头过来嚷嚷。”
“行,我考虑考虑,等我先同他们签好契书,再决定。”
母女俩凑在包房里头交头接耳了好一会,这才出来。秦氏跟做贼似的,把那两锭黄金攥在绢帕里攥的紧紧的。
覃宛无语的摇摇头,这不是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你心里有鬼么?脸上都写着呢!
晚上,秦氏坐着骡车,带着覃宛和凝竹如往常一般回清平巷歇息。
刚转到拐角,眼见自家门口站了两个人影,秦氏眼神不好,跳下骡车凑近了才看清来人:
“陆,陆恩公?”
陆修远闻声转过身来,他一袭宝蓝银丝暗纹玉绸衫,手上握着一把玉骨扇,黑发飘飘逸逸,随风轻拂,剑眉英挺,黑眸锐利,薄唇轻抿,端的是丰姿奇秀,神韵绝然。
他一眼就望见站在墙角,一身嫣红的覃宛,见到她的穿着,唇角的弧度微微降下三分。
她今日这身衣衫,是那个叫琨阇的小子选的。
不过他眼风一转,落到秦氏身上,恭敬的颔首作揖:
“覃婶娘,许久不见,近来安好?”
秦氏咧着嘴笑道:
“安好安好,婶娘身子好着呢。”
“这么久没见着陆恩公,陆恩公的个头又蹿了不少。”
陆修远:……
覃宛:……
娘,寒暄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陆恩公怎么一去京城这么久,今个是打算回来继续在宁远县住了?”
秦氏见他身后停了辆马车,似乎塞的满满当当,这是不是要把家搬回来的意思。
陆修远抿唇,眸中含笑: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