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失笑道:
“你买也就罢了,何必给我买?我衣服够多了。”
“而且你说这俩颜色,我平时哪有机会穿?我这整日都在食肆厨房里忙活,穿那么鲜亮,回头衣衫弄脏了,我还心疼。”
凝竹快速的回头看了眼自家哥哥,忙朝覃宛撒娇道:
“覃宛姐姐,你就穿吧!”
“穿起来,好看!”
覃宛哪里受的了这小姑娘撒娇,忙败阵下来:
“好好好,听你的成了吧。”
“我问你,这零零总总加起来这么多,可不止五两银子吧?”
凝竹被覃宛这么一问,这会不安的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又看了琨阇一眼。
琨阇见状,哑着声音道:
“不贵。”
“我在刘家,外面,藏银子了。”
他言简意赅,但覃宛也大致听明白了,心中有些愕然。
琨阇从前在刘家过得这么惨,而且那会听刘大说,他和凝竹被那金主顾卖掉后就直接被关进刘家脚店里头,竟然还让他找到机会藏私房钱?
不过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的隐私,她不好多问,便叫了二人进来,她有正事要说。
覃宛把他们带到后院,指着地上堆成一团的绳子道:
“你们可知,我们食肆里头的刘二也是刘运通的人,被他派来覃家当奸细。”
“晚上我特意安排你们出去,就是和老三设局把他捆住了。”
凝竹吓了一大跳,惊恐的捂住嘴巴:
“奸,奸细?”
“他,他是不是知道我们……”
想到她和哥哥的身份可能会暴露,凝竹的脸色唰的变的惨白。
好不容易才摆脱刘运通手下地狱一般的生活,难道就此戛然而止了么?
琨阇脸色一变,眉头紧拧,自然也是和妹妹想到一起去了。
覃宛见状,出声安慰她们:
“你们放心,能透露出消息的人,我已经让老三送到王知县的牢房里头去了。”
“我和王知县有私交,那会才能和他一道谎称你哥哥是南蛮的奸细,还有刘运通的狗腿子刘大也已经被制服住了。”
“只是我今晚演的是另一出好戏,为的就是不让人发觉。我只说是刘二偷了我的银簪子,本想明日把他送到衙门去,然而他半夜趁咱们不注意跑了。”
“既然跑了,那就死无对证,也无人再去追究刘二真实的下落。”
“所以这件事,需要你们牢牢记住,不可以露馅,尤其是需要琨阇你的配合。”
凝竹听得云里雾里的,听到最后,茫然道:
“那……”
“那哥哥他要怎么做才好?”
覃宛看向琨阇:
“待会你们配合我,把这现成布置成刘大偷偷逃跑的痕迹。明日一早,老三会带着大毛他们过来,而琨阇你呢,装作半夜被刘二打晕,等老三来,你得早早晕倒在门口,知道么?”
琨阇脸色一僵,让他做戏?
还要演被人打晕这一出?
“不,不可。”
覃宛拿眼睛瞪他:
“为何?”
琨阇梗住,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果然,覃宛的脸上浮现出熟悉的嘲弄:
“你这也不,那也不,我费劲心思唱这出戏,不就是为了保下你们俩个。”
“真当我愿意?”
琨阇脸上一红,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转过脸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