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
凝竹既是紧张又是担忧道:
“我哥哥他和我一样,他的嗓子被大夫诊断无法恢复了。”
“只是我哥哥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性格偏激,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就连我,也不知道如何劝服他。”
凝竹踌躇道:
“我倒是很愿意让月儿给我哥哥看看,就是不知道哥哥他……”
覃宛知晓了她的顾虑,拍拍她的肩膀:
“让我试试,昨日你哥哥不就被我劝服了么?”
“若他能退一步,这事就好办的多。”
覃弈的厢房中,琨阇正坐在案前,研究一张昏黄发旧的舆图,只听外头脚步声渐近,他快速将舆图收回怀中。
凝竹携着覃宛和月儿进来,喏喏的叫了一声:
“哥哥。”
“何事?”
琨阇嗓音嘶哑,背对着他们的身影转了过来。覃宛扫了他一眼,只见他怀中露出斜斜的一角舆图,心知他必定在研究如何逃回南蛮。
案桌上,覃宛昨日给他的人皮面具依然如常放在那里,并未被动过。
“哥哥,这是覃宛姐姐的妹妹覃月,她师父是县里医术最好的李大夫,她……”
“闭嘴。”
琨阇仿佛知道凝竹接下来要说什么,冷声怒喝了一句。
他的嗓子被各种名医都说不能治,这小小的黄口丫头如何能看他的嗓子,莫不是来羞辱他的。
琨阇脸色涨红,他宁愿这辈子都如此说话,也不愿意被人这般羞辱。
覃宛倒是满不在乎,眼底浮上一丝轻蔑,大剌剌的看着琨阇:
“哟,口气还挺大。”
“你话说的不多,脾气却不小么?”
“我们好心好意要来帮你看看嗓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难怪旁人都说你们南蛮人忒蛮不讲理。”
覃宛像个无赖般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抱臂讽刺琨阇:
“不对,我说错了,凝竹这孩子就不错,你这做哥哥的却一点胸襟都没有。”
“应当说,难怪都说你们南蛮的男子小肚鸡肠,连女子都不如。”
“你!”
琨阇脸色涨红,怎么每每碰上这姓覃的覃娘子,他都要被气的直跳脚。
奈何嗓子眼却又千斤重,心口堵了许多想反驳的话却不能顺畅的说出口,可把他憋死了。
这简直比当初在刘家受刘畜生的鞭子还难受。
覃宛见状,继续变本加厉:
“你什么你?”
“心里不爽了?生气了?想反驳我?”
“你话都说不拎清还想跟我吵么?”
覃宛站起身,趁琨阇不注意,上前捏起他怀中没藏好的那份舆图一角,飞快的抽出来,握在手中。
琨阇立马着急,站起身:
“立马还我!”
奈何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这几日又不能大鱼大肉的吃,身体无力,自然夺不过覃宛。
覃宛摇了摇手中的舆图:
“在想法子回家?不错,倒是很用心。”
“只是你话都说不好,怎么和人交流?难道你要事事依靠凝竹?你让你的妹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帮你说话?”
琨阇狠狠的闭上眼睛,右手握拳无可奈何的砸了案桌一下:
“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