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事,本官必定要重查,只是不便让覃娘子知晓……”
覃宛立刻道:
“无妨无妨,这本就不是民女该管的事。”
“对了,有一事民女忘记禀明,那刘运通的伙计吃了一味假死丸,估摸着明日就能醒来,还望大人……”
王知县一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我知晓,覃娘子不必挂心,那刘运通也不会知道真相的。”
因为这事陆首辅已经交待过他了。
覃宛一愣,悄悄松了口气:
“望大人早日查出蜜桂酒的真相,让这事水落石出。”
她方才走了神,知县大人说此酒水名贵,连他自己都喝不上几次。
可是从前覃家食肆刚开业时,陆修远送过她一坛,不然她也没法在刘家脚店尝出那是真正的蜜桂酒,并在那夜潜入刘家时,悄无声息的将刘家藏在地窖里的食盒给换了,换上偷来的那罐蜜桂酒。
虽知晓那酒水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喝上,但也不知道竟然如此难得。
所以,陆修远为何能比他这知县伯父得更多的蜜桂酒?
覃宛有些迷惑了。
王知县不知覃宛心中所想,起身道:
“本官还有要事要处理,覃娘子请自便。”
覃宛回过神,再次起身向王知县行礼:
“民女不敢再叨扰大人,先行告退。”
覃宛刚走出衙门,外头等待好久未见她归来的秦氏一把上前将她抱住:
“大丫,你没事吧?”
覃宛被这拥抱整的猝不及防,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一时半会还真消化不了娘亲的热情,她摇摇头:
“娘,我没事,不是让人告诉你,咱们赢了么?”
秦氏一跺脚:
“害,方才老三跑回食肆告诉我,你把那刘家的畜生送进大牢里去,娘亲真是高兴坏了!”
“娘立刻跑来接你,哪想久等你不出来,听衙差说你被知县大人留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覃宛见秦氏满脑门的汗,知晓她虽被她强制留在家里等待,想来却一刻也没放下心过,不然不会紧赶慢赶,连辆骡车都没有,就独自跑来衙门前等她了。
她莞尔一笑,拉住秦氏的手像女儿家撒娇那般摇晃几下:
“有女儿出马,什么事搞不定?能有什么变故?娘亲可别太担心了。”
两个人慢慢踱步往食肆里走,秦氏虽然喜悦,却也盖不住脸上的忧心忡忡:
“大丫,你在受审时,娘亲想了很多。”
“娘亲总觉得,宁远县可能不适合咱们。”
“不然怎么来了大半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有时候娘亲觉得咱们真幸运,你爹死后,你弟身有腿疾,咱们娘几个生存那是多艰难。可没想到你竟然带领咱们全家来了宁远县,一步又一步,摆了摊子赚了钱,买了地契开了食肆,还住上那样好的房子。”
“又遇见好心的陆公子和苏神医,咱们家月儿有了李大夫做师傅,你弟妹俩有元进士做先生,真是前途无限。”
“但是这几次三番,总是有人想对咱们不利,不是被污蔑,就是被陷害。好几次,你还瞒着娘偷偷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要不是你机灵,有比旁人多了几分幸运,可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