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围观的这些人,有好些都是从前常去覃家食肆光顾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关心这桩案子。
本以为和米老大说的一样,这覃家娘子是被人陷害的,等这桩案子了结,覃娘子洗去冤屈,能继续开张,让他们安心吃饭。
哪想,覃娘子真是嫉妒刘家,刻意下毒害了人家的厨子。
哎,看客们纷纷摇头,也有人高举着手大喊:
“覃娘子,你不配在宁远县开食肆,我们从前多信任你,还在覃家预付了那么多银两!”
“不仅是相信你的厨艺,更是相信你的人品,我们才预付的!”
“厨艺了得,但人品不行,你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宁远县待下去?”
“你快还钱!”
“对,还钱!”
外头围观的食客突然像是被点燃了怒火,纷纷控诉对覃宛的失望,表示再也不会去覃家食肆吃饭了!
吵吵嚷嚷的,衙门里头差点被还钱的声音给淹没。
覃娘子默不作声,垂下头似乎是愧疚万分。
刘掌柜见状暗笑,想不到今日真是天助他也!
不仅能把小狗的死因栽赃出去,还能让覃宛这丫头片子失去人心,往后她可真是无力翻身了。
只要这件事办成,那主顾自然会把剩下的五百两银子给他。
往后,就算这事被人发现有蹊跷,想替覃宛这丫头翻案,但他刘运通早就携着金银财宝逃之夭夭了!
只有有银子,他这刘家脚店不要也罢!
刘掌柜正得意之时,哪想堂上的王知县惊堂木一敲:
“肃静!”
外头看客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
王知县官袍一甩,径直从堂上走到堂下,他像是不可思议一般盯着地上‘小狗’的脸,喃喃道:
“这,这是从前逃跑的南蛮贼子,怎么会在这里?”
“什,什么?”
刘掌柜立刻被王知县这话吓到了,一时失声。
这杂种竟然是南蛮贼子?
王知县怒目道:
“方才本官还未看清,适才要不是仵作把他的正脸翻过来,我还没认出来,这是前些日子,圣上要追查的贼人!”
“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还在你的脚店里当厨子?”
“来人,把刘运通拿下,你给我从实招来?”
“你是何时和这探子勾结在一起的?”
刘掌柜被王知县这一通吓的魂飞魄散,方才已被得意冲昏头脑,这下哪里能思考王知县说的事。
他,他和南蛮的贼子私通?
怎么可能?
刘掌柜向来聪明,立刻就顺势为自己开脱: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还请大人听小人一辩!”
王知县忍着怒气,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说!”
“你给我好好说说!否则本官绝对饶不了你!”
刘掌柜立刻战战兢兢继续编造谎言:
“这厨子,小人真不知他是南蛮奸细。”
“小人从青山县探亲归途时,看他饿的奄奄一息倒在路边,便大发善心,把他捡回来。”
“回来后原想着让他另寻出路便是,谁知这厨子跪在小人旁边求小人,说他自己厨艺高超,想留下来当刘家的厨子,以报答小人对他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