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接着一个,灾民们各自找了理由守在米老大家门口,赶也赶不走。
米老大无可奈何,只好吹胡子瞪眼,由着他们去了。
不一会,后厨内传来一阵爆油香,张三叔掀动着鼻翼,替众人做起了解说:
“这是地豆和酥落茄子下了油锅在炸呢!”
原来是炸出来的,灾民们交头接耳的讨论,怪道他们吃那地三鲜一股子油香,竟然这般费油水,能不香么?
他们自家做菜,半天都闻不到什么油水,更别说还炸了。
“这覃娘子真是良心,竟然只卖咱们十文钱,这油水要费不少吧。”
“是啊,往后咱们可得多去覃家食肆吃饭。”
“就是绕点远路,也得赶过去吃啊!”
后厨里,红豆在锅里咕嘟咕嘟炖煮着,炸的金黄的地豆和吸饱了油水的酥落茄子被覃宛捞上来。
接着葱白和姜片继续下油锅爆香,将地豆和酥落茄子一道丢进去,再加上切成条的番椒一块翻炒,淋上她事先调制好的秘制酱汁,很快,满满一大盆的地三鲜就做好了。
“地三鲜好咯~米老大,烦请你进来端一下。”
在外焦躁守着的米老大正好耐不住这村里人的叽叽喳喳,一听这话忙放下烟袋子往后厨里去。
一进去,满屋的油香,这是费了他多少油水?
还没等他质问,一盆亮晶晶沾满粘稠酱汁的地三鲜呈在他的眼前。
米老大咽了咽口水,指责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
鲜浓的味道立马充盈了他的口腔,他皱着眉头龇牙咧嘴道:
“烫,烫,烫!”
可即使这样,也不肯把刚到嘴的食物给吐出来。
他吃完这一口,忙去一旁的水缸舀了一大勺水咕嘟咕嘟咽下去。
覃宛摇摇头,继续把裹着浆衣的豚猪里脊倒入油锅,复炸了两遍又沾满酱汁翻炒一遍后,色泽金黄的锅包肉又出锅了。
那厢米老大已经把地三鲜干了三分之二。
“米老大,你怎么光自己吃,不带弟兄们尝尝?”
米老大的十来个兄弟闻着香味蹿进厨房,见米老大正在吃独食,愤愤的指责起来。
覃宛正好顺手把锅包肉递给这些汉子:
“拿去吧吃吧。”
这帮人见状,争先恐后的拿起筷子来夹一筷子肉。
别说他们刚才闻着那肉香口水都要沿着嘴角滴流下来了,就是米老大家上好的猪肉也不能错过呀。
人多筷子少,后来的几个等不及直接上手,被烫的嗷嗷叫。
他们一边含糊不清的嚼着口中的热,一边把手放在耳垂旁降降热度。
米老大才吃的嘴角流油,见状忙上前夺盆:
“给我留一口锅包肉!老子还一口没吃呢!”
“谁敢跟老子抢,老子以后就不带他挣钱了!”
话是这么说,那些弟兄们也没客气多少,等米老大拿到盘子的时候,上面只剩下小拇指大小的肉了。
他迫不及待拎起那一小片锅包肉扔进嘴里:
“老子今天认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