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回去,难道不是去捉拿覃娘子的?”
陆修远薄唇轻抿,先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乌雀,然后嗤笑了一声:
“方才本座还觉得,乌雀是天底下对本座最忠诚的人,没想到如今倒反过来在本座面前保护旁人了。”
乌雀心中大惊,立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属下不敢。主上,属下对主上绝无二心!”
“还请主上不要怀疑乌雀的忠心。”
“乌雀自小在陆府长大,对主上的一片心,主上最清楚不过了。”
陆修远薄唇轻扬:
“起来吧。”
“慌张什么?”
“你且说说,方才为何有那种想法。”
乌雀定了定心神,一字一句沉声道:
“属下以为,主上心中爱护覃娘子,已经视覃娘子为未来主母。”
“虽然乌雀从前的确有几分轻视覃娘子身份的意思,但是如今眼瞧着,覃娘子能力了得。”
“无论怎么说,只要是主上心中所好,乌雀都会支持主上的决定。”
“是以,乌雀方才以为主上因为和覃娘子闹了别扭,就……就……”
他吱呜了半天,陆修远好心的帮他补上:
“以为我和覃娘子吵架,就会像对待不听话的犯人那样,让她臣服于我?”
乌雀沉默着不敢说话。
陆修远淡淡道:
“起来吧。”
乌雀摇头:
“还请主上不要质疑乌雀的忠心。”
陆修远反问他:
“本座何时质疑了你的忠心?”
乌雀一愣:
“就,就是刚才,主上说乌雀现在反倒在主上面前帮旁人说话。”
陆修远起身拂去衣袖上沾染的些许灰尘,碎玉击石般的声音在乌雀顶上响起:
“你没有做错。”
“覃娘子她,也不是旁人。”
直到陆修远走远,乌雀还停在原地发呆,静静的回响刚才主上留在他耳边的那句话:
“以后,你要把覃娘子同样视为主上,她的话等同本座的话。”
“她的命令,也等同本座的命令。”
不是旁人?
那不就是内人!?
……
宁远县,覃家食肆门口。
外头像往常一样聚集着食客。
天气逐渐炎热,客人等的微微发汗,有些不耐烦朝里头喊道:
“吃快点,咱们可等不及了。”
“就是,饿死了,吃这么慢。”
有一个人带头起哄,剩下等的烦躁的食客自然也跟着叫嚷起来了。
“哎哟,各位客官别着急,来,先喝点咱们家现做的冰茶。”
秦氏端着托盘,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老三还有两个伙计,手上都端着托盘,里头盛着泛着樱色的茶水。
“覃家婶子,这是何物?”
秦氏示意客人们一人端一杯尝尝看:
“这叫杨梅冰茶,是我们家宛丫头最近才捣鼓出来的茶饮。”
“这大夏天身上黏黏腻腻,热的不舒服,喝点这个,保管身上爽利。”
客人们纷纷端着一盏茶看了看,又闻了闻:
“这是什么做的?这茶盏竟然摸起来竟然还冰冰凉凉的。”
秦氏笑道:
“哎哟,这个简单,不就是买冰窖里存的冰回来,先煮茶,凉了以后挤了杨梅汁水进去,一道冰了,才有这样的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