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药能让抑制他的毒素?”
陆修远的眼神古井无波起来。
“当然有,药王谷新制的药可以让他的毒素存积在伤势处一个月,不至于蔓延出来。可若是想彻底驱毒,还得另想法子。”
苏合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银针,十二根银针一字排开,开始替榻上的陆英针灸。
一个月,够他放长线钓大鱼了。
陆修远沉思了一瞬,将乌雀唤了进来:
“把牢狱里的那两人即刻杀了,头颅给梁穆王送过去,记得,越高调越好。”
乌雀内心一凛,不敢多嘴,应声称是,便下去让高晋去办。
他自己不便露面,呈大夫头颅这件事得让高晋亲自送到京城梁穆王手里。
彼时驻军处统领负伤,大将不在,正是南蛮和梁穆王一党攻破的好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他们肯定想不到,原本应当奄奄一息卧床不起的首辅大人在驻军处守着呢!
短短一刻,陆修远毫不犹豫的换掉原先的计划,一改防守作风,主动挑衅,意在来个瓮中捉鳖。
乌雀不禁感慨,主上多智近妖,这下就等大鱼自投罗网了。
……
清平巷赶走王婶子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和谐。
经此一事,覃宛同邻里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
平日里做摊食忙不过来,婶子嫂嫂就上门帮忙,覃宛还会叫她们拿些卤味回家吃。
另一件巧事就是,对面王婶子被赶出去后,屋子就空了下来。
一直在西文街摆摊的琴家大姐一家瞅准机会想搬过来。
李夫人安排了柳枝巷的王牙婆一道管理清平巷的宅子,琴家大姐便主动上门求租。
两日后,琴大姐一家坐着骡车不声不响的来到清平巷,秦氏咧着嘴帮她家搬东西进屋:
“敢情好,以后让你家汉子帮我们这份豆腐也磨了去。”
琴大姐是个精明的,她家汉子反倒一副老实憨相,听到秦氏这话挠头笑道:
“好说好说,覃婶子吩咐俺们磨多少豆腐俺们就磨多少。”
琴大姐听了嗔了他一眼:
“你傻不傻,现在一天八桶豆腐就够你磨了,你就这点力气还想磨多少?”
她和秦氏老相熟了,自然不跟她见外:
“你别听他胡咧咧的,以前咋样还是咋样。”
秦氏本就随口一说,见琴大姐这样忍不住捂嘴笑道:
“哎哟,知道心疼自个儿汉子了?平日里不是看你把他当牛使唤?”
琴大姐被秦氏这么一取笑,脸臊的慌,红着耳根甩她一脸手绢:
“去去去,瞧你羡慕的,羡慕就去再找一个,趁你还年轻!咱们大燕寡妇再嫁的比比皆是。”
秦氏被她这么一怼,气得要拿毛掸子打她:
“就你不害臊!不嫌羞得慌!”
“谁不害臊啊!”
琴大姐反倒越说越来劲。
覃宛见状忙把两人拉开:“好了好了,臭豆腐还等着娘去炸呢!琴大姐快搬家吧,天都快黑了。”
这两人,跟欢喜冤家似的,说说就要拌起嘴来,亏得她们还能凑到一起做生意。
琴家大姐一家住的近了以后,覃宛便寻思着往后把炸臭豆腐和做卤味的生意全权交给她们,再雇上几个街坊里靠谱的婶子嫂嫂们,这规模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