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一张李府的舆图,各个院子的方位,包括李夫人的房间,丫鬟的落脚处,小厨房在哪里,都标的一清二楚。
其他一字未言,并不说帮她什么,却的确解决了她一直隐忧的问题。
原来那晚夜探李府时,陆修远就已经将李府的全貌记了下来。
那纸舆图被折起来,紧紧贴在覃宛怀中,暖意自胸腔向四周散开。
晌午后,骡车到了文轩巷。
覃宛端着一罐子配好的药材跳下来。
李府门口的小厮早已等待多时:
“覃娘子终于来了,我家老爷和夫人在里面等着您。”
覃宛朝他微微示意,跟着走进去。
早上覃宛托人送信到李府,说自己找到治疗消渴症的方子和药材,若李夫人有意,她愿意午后将药材送过去。
李老爷和李夫人一听这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秋菊这会陪着李夫人坐在堂屋中,她端起张大夫开的补药递到李夫人手边:
“夫人,喝药的时间到了。”
李夫人靠在梨花木椅上,脸色灰败,一副病恹恹的容颜。
自从听到自己的病情,心情受创,整个人都蔫吧下来。
她推开秋菊手中的药,冷然道:
“不想喝,喝了心里愈发难受。”
李长生见状,也是心疼她:
“夫人,身体要紧,还是把药喝了吧。”
李夫人轻轻摇摇头,一双明眸早已失去往日的光辉,她的大好年华就要在喝药中度过么?
她还不会有孩子,李家绝不会允许夫君膝下无子。
“覃娘子就快到了,这病并非无药可治。”
李举人自从收到覃娘子的信后,心情雀跃,他心知覃娘子不是信口雌黄的人。
李夫人幽幽叹口气:
“这病症大夫都没有办法,覃娘子又如何能找来可靠的法子?”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终归怀着一丝期待,不然也不会早早梳妆打扮和李举人一道坐在这里等着了。
秋菊听到老爷夫人谈论覃娘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姓覃的贱人,难道王婶子那边没好好教训她么?怎么让她三天两头过来在她面前现眼。
覃家买不到食肆的事情,她听王金花说了,可是这点教训哪里够,还不足以让覃娘子翻个大跟头。
这两日,她忙着照顾夫人这边,还顾不上给覃宛吃上些苦头。回头,她得和王金花合计合计,让这覃娘子再不能在宁远县混得这般风生水起了。
正想着,小厮将人引了进来。
秋菊一抬眼,恰好和覃宛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覃宛先是幽幽看了她一眼,接着犀利的眸光在她手上的药碗上停留一瞬,这一眼让秋菊心里慌乱了几分,让她隐隐生出了害怕之情。
秋菊深呼吸一口,怕什么?
这姓覃的贱人,还能吃了她不成?
“覃娘子,听说你带了治疗消渴症的药方?这事果真?”
李举人急不可耐的问道。
覃宛朝他二人福了福,点头道:
“是。前些日子,有位云游四方的神医买了我覃家食摊的吃食,吃后大为称赞。”
“他便在宁远县小住下来,就为了叫我覃家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