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覃宛拿着餐碟在主上鼻子前上下晃动,那架势颇有些搞怪。
乌雀忍了忍,没把“主上没有味觉,你别整活了!”这句话说出口。
覃宛眨眨眼,对着陆修远狡黠一笑:“香吧?”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乌雀莫名的警惕又浮现出来。
陆修远单手撑着下巴,接过她手上的碟子放在桌上:
“说罢,有何事。”
覃宛懵了一下,他怎么看出自己有事相求?
瞧见她眼中的疑惑,陆修远好心解释道:
“往常你可不会这么殷切。”
她先前忙起来不是把食盒交给乌雀便匆匆离去,就是懒懒散散把菜一放要回去睡觉,心情不好时会气鼓鼓的不想搭理人,兴致来了才会和他多说几句菜肴食材里有什么自创的新意,滔滔不绝介绍一番再拍拍屁股走人。
哪里像今天这般,又是亲自布菜,又是拿排骨哄人的。
覃宛一囧,她哪有!
陆修远不紧不慢的夹了块排骨吃了,嗯,味道不错,这滋味甚是令人想念。
鱼香茄子放足了油水,细细咀嚼,柔软润香,咸鲜可口,品得出是极用心做的。
覃宛可不像以往那般安分,东张西望,眼珠子上下左右咕噜噜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忽然她手指遥遥一指:
“陆大哥,那书房的牌匾是你提的字么?”
乌雀一噎,差点没把口中的蒸蛋给喷出来。
陆大哥?
这丫头也敢这么叫主上。
陆修远倒是对这个比陆公子更亲近的称呼从善如流的应了,神色意味深长:
“从前闲来无事时写的。”
他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想如何。
果然,覃宛一反常态的开始拍马屁,把他的字夸得天花乱坠,从任情恣意自成格调夸到世间独一绝无仅有。
最后进入正题:“陆大哥,能给我也题一副字呗?”
她早就看中那副牌匾上行云流水风格独特的字迹,若是拿来简单修改设计一番做覃家的商标,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出来。
“就写‘覃家食味’四个字,我想找人刻在陶碗底部,防止有人山寨我家的吃食。”
“价格好商量!”
也别太贵,太贵她就打借条了!
覃宛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乌雀面色一变,想也没多想,脱口而出:“主上,不可。”
主上平日暗地里帮圣上批奏折判案宗,无人发现那些批注是主上的手笔。若是主上的字迹流落在外,被梁穆王的党羽发现,顺者蛛丝马迹一定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要是知道主上现在完好无损,而不是外界宣称的那般身中剧毒昏迷数月,恐怕其党羽又要痛下杀手,他们将防不胜防!
覃宛冷不丁被乌雀这么一拒,板下脸来,把他跟前的辣子鸡移开:
“你别吃了!小气鬼!”
乌雀急了!
!?他才吃了一口!
罢了罢了,这个女人不了解真实情况,不跟她计较!
覃宛见陆修远沉默,心陡然沉了下去。
几个字而已,竟这么难么?
若是往后向他打听苏合求医,岂不是更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