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覃宛没知会秦氏,独自一人来了李府。
先前为梅家三娘摆宴得的二两银子并着这三日赚来的一两总共三两,清平巷的宅子按照市价伍佰文一月,不多不少能住上半年。
覃宛本想多租半年,可奈何手头还是紧迫,又不敢找秦氏拿先前卖食肆的银子,想着总要为弈儿治病留点银两,便只交了半年。
清平巷口的房子离西文街近,宅院冬暖夏凉,她们几个住着正好。
庭院宽敞方便她们放摊车磨豆腐,现下开食肆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那是个再好不过的落脚之处。
更何况她还要和隔壁的陆公子打好关系,才能替弈儿求医。
自搬来第一日,就惦记着这儿的房租。
李夫人将租契盖好章印递给她:
“覃娘子何须这般着急,不过才住上十来日。”
她没想收租子,可这覃娘子执意不肯占她的便宜,倒让她心中多了几分赞赏。
覃娘子离府,她夫君惋惜两日也就过去了,并非她先前想的那般念念不忘,因而这会她对覃宛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只要不肖想她夫君,其它她也懒得计较。
覃宛轻轻笑道:“夫人的恩德覃宛受之有愧,不敢耽误。”
李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句:
“你是该愧一愧。覃娘子厨艺那般好,先前替我做膳时却那般敷衍?想必是不甘心被我李家拘在府中吧。”
周氏本不想提这事,先前她以为覃娘子是一心想嫁进李府做妾,在李举人面前锋芒毕露,却故意对她敷衍了事,是想给她下马威。
结果风头一转,她倒是巴不得要离开李府,辛苦操持她那不值几个钱的小摊。
听县北商铺的人说,生意做的还挺有声有色。
倒是她错想了。
覃宛听后惊愕道:“敷衍?”
她不置信般笑出来:“在李府三四日,夫人只让我去后厨洗碗刷盘子打扫,何时让我下过厨?除了那日比试,民女可是连锅铲都没摸过。”
周氏神情一震,不可思议道:“果真?”
……
听到这里,秋菊已经冷汗津津,立马跪下:
“夫人,奴婢当时误以为那覃娘子想勾搭大爷,想借此让大爷厌弃她,才出此下次,求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
周氏眼神微冷:
“秋菊,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是你打着我的名号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难道就不怕大爷发现后和我心生误会么?”
这话利如刀锋,秋菊心底一凉,哆哆嗦嗦哭道:
“夫人,是奴婢没多想这层,都怪奴婢一心想帮夫人除掉覃娘子,等大爷回来奴婢就去求大爷责罚,求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李夫人内心一声叹息,秋菊是娘家带过来自小服侍的,到底还是心软:
“罚你半年的份例,以后再让我发现,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秋菊抽泣应声。
一旁的王婶子吓的不敢说话,没想到今天状没告上,还碰上秋菊姑娘受罚。
那该死的臭丫头,就没人治得了她么!
王金花跪在地上心底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