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宅。

    “苏合,你说那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

    乌雀还是满腹狐疑。

    苏合乜了他一眼,满脸嫌弃。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

    有谁被冤枉偷听后会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好奇,既不打听也不多问,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是真的漠不关心就是掩饰的太好。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迟钝的乌雀:

    “不知道,主上说无妨我就不会关心。”

    主上既然制止了他们灭口的行为,定是自有打算。

    乌雀满心纠结,他直觉隔壁的厨娘不简单,只好拐弯抹角跑去试探主上的意思:

    “主上,您白日里说这宅子太吵,明日一早我们就搬迁回府?”

    陆修远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不必,继续住着。”

    乌雀大惊!

    明明伤势基本恢复了,主上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为了隔壁那个丫头?

    陆修远长吐一口气,将体内的浊气运出,睁开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太神奇了,方才他让厨房做了份一模一样的酒酿元宵送过来。

    为的就是证实自己的味觉是否真的恢复了。

    可他尝了一口,竟然没有尝出丝毫味道。

    难道,他只能尝出她做的味道?

    陆修远垂眸思索。

    他要留在这里,弄清真相。

    ……

    翌日,覃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醒来时,秦氏已经把早饭热在锅里。

    覃月带着覃奕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昨个带晚泡黄豆了?”秦氏问她。

    覃宛点点头,去院角察看那一大盆黄豆泡的好不好。

    “你打算磨豆腐卖?”秦氏在一旁打量试探。

    “大丫,你得了你爹这么好的厨艺传承,可不能去卖豆腐。”

    秦氏心中犹豫,忍不住敲打覃宛。

    这豆腐能卖多少钱,累人的活计不说,还满大街都是,咋比的过人家?

    虽说她们现在是落魄了,可到底眼界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下定决心举家搬迁到宁远县。

    覃宛摇摇头:“娘,咱们不卖豆腐,咱们卖豆浆,豆腐脑还有臭豆腐。”

    秦氏听她一股脑说出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不禁道:

    “你说的都是些啥?咋臭的豆腐也能卖给人吃?你爹没做过这些啊?”

    覃宛现在不愿多和她解释,把一大盆泡好的黄豆拿到院子的石磨上开始磨浆,“娘,你信我就成。”

    这几日,覃宛起早贪黑,不是泡黄豆,就是磨浆煮浆。

    她还特地默默留意着隔壁的动静,见无人找她麻烦,悄悄松口气。

    把那晚的经历抛开,专心做豆腐。

    经过点浆、破脑、上脑、包布压制等一系列工序后,一批方方正正的白豆腐终于做出来了。

    当然,她还留了些白花花的豆腐脑给一家四口当早饭吃。

    这天覃宛起了个大早,用香油茱萸小米辣和醋拌成料汁,用油锅炒香了一碟花生米,和芫荽一起,放在白白嫩嫩的豆腐花上。

    白里透红,鲜亮的红油上缀着碧绿的香菜,煞是好看。

    覃月早就被味道香醒,等不及洗漱就奔到厨房:

    “什么味道!这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