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舅目光闪烁,对那封信的真假依旧抱有怀疑。

    可就算如此,这震慑也足以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必须立刻将此消息传回,让东延国的暗探查一查这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不敢赌。

    一口气憋在胸口,让他此时看起来脸红脖子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南柯觉得他这表情相当有趣。

    宫祀绝这一手,直接让东延国投鼠忌器。

    如果只对付大漠一个国家的话,圣武国不带怕的。

    “这封信是真是假,你们东延应该有法子得知。”

    晏南柯靠在椅子上,原本心里的那一点担忧也已经完全消散。

    周国舅低下头,浑身肌肉紧绷着,“是真是假,外臣当然会回去禀明。”

    “那你之前说的,要出兵一事……”

    周国舅连忙将话接过来:“出兵与否,并非是外臣能够做主。”

    晏南柯撑着下巴笑容更深了:“你不能做主,却出言威胁本宫和皇上,谁给你的胆子?”

    他立刻跪在地上,对着宫祀绝的方向磕头。

    “都是外臣言语无状,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宽恕。”

    宫祀绝眯起双眼,目光杀意涌动:“朕不想宽恕。”

    周国舅吓得浑身抖了抖。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那嚣张的态度。

    因为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得罪两人。

    若是书信是真,那么东延国就不能对圣武国动手。

    若是书信是假的,北离国也一定会大怒,到时候圣武国必亡。

    可那个时候,结果如何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他抬起手,忽然直接给了自己几巴掌。

    一下子就将脸打的红肿起来。

    周国舅忍着心口涌上来的屈辱,气的眼圈发红,“还请皇上恕罪,是外臣口无遮拦,该打!”

    晏南柯拉了拉宫祀绝的袖子。

    看着周国舅那好像即将爆炸的样子,提醒男人适可而止。

    别真把狗逼急了,跳墙。

    宫祀绝这才看在她的面子上,将眼神之内的光彩收敛,目光又变得深邃幽暗。

    “若有下次,朕扒了你的皮。”

    周国舅松了一口气,“外臣不敢。”

    说到底,他也是东延国的使臣,得到万不得已,晏南柯都不会主张让他死。

    “行了,那位公主本宫会让人送回去,不会伤她一根汗毛,劝你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下一次可能就没有如此好运能够全身而退了。”

    周国舅低下头没说话,安静的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将岳宁画送回了原来他们这些东延国使臣居住的院子。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岳宁画整个人都变得相当颓废,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周国舅的脸还有一些肿。

    他大步走到岳宁画的房间,让人关了门。

    镇东王听到周国舅和公主回来,连忙找了过来。

    可刚进入房间,就被周国舅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一拳头打的镇东王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国舅怒气横生的大声喊道:“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收下你这么个废物!”

    镇东王被打懵了。

    耳边嗡嗡作响,叫了半天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