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绘制的分布图上可以明确的看出来,虽不够详尽,但重点区域都没有落下,这表明韩崇等人确实是用心了。
关宁很早就听过这三个人,朱祯即位后就重用了这几个人,当时梁国战败,朱祯还去大宁求和,当时随行的人中就有申泰和韩崇,只是他当时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朱祯放着如此贤臣不用,却要听信小人,按说这不是朱祯能做出的事情,实在难以置信。
“攻破汴京城后,阿迪尔又新建了几个储仓,用于存放跟汴京城抢到的东西,这几个储仓外看都一样,突袭的话肯定不可能全部烧毁,所以一定要选对了。”
听过之后,关宁开口道:“这阿迪尔还真够狡猾的。”
他拿起分布图细看后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经构想出敌营的大概样子,随后他又问道:“突袭敌营你有什么想法?”
关宁发现这个兵部尚书是有点东西的。
“有两个办法,其一是兵分两路,声东击西,其二是一路猛攻,但我更倾向后者。”
“为什么?”
韩崇直接道:“以镇北军的战力真的没必要分兵,就直接杀进行放火杀人,到时再看情况是否继续扩大战果,我想敌军是拦不住的。”
“哈哈!”
“这话听着痛快,也合朕心意。”
关宁转向身边的骑将李山问道:“已经派人通传另外三支骑队了吧?”
率领有骑兵五千,共分成了四支,不过都是在周边潜藏,可随时集中起来。
“传令,子时集结,丑时突袭敌营,全员参战不得有误!”
“是陛下!”
骑将李山领命去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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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大约就是一点到三点,关宁总是喜欢在这个时间夜袭,因为这个时候是人最困的。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关宁看向韩崇三人道:“如果没什么去处,倒是可以暂时跟在朕的身边。”
“我等已无家无国,能跟在元武陛下您身边得您庇护,倒是庆幸至极。”
韩崇当即表态,他们之前想的就是逃出后投奔大宁皇帝,眼下是随了心愿,能在乱势中侥幸活下来就实属不易,能有现在真可以说是福大命大。
申泰、张谊二人自然也没有想法。
“今晚行动你三人就不要去参加了,朕会留人护着你们,突袭结束便会返回至此,再作下一步打算。”
“全凭元武陛下您安排。”
三人躬身。
关宁也很满意,这三人可都是当世难得的良臣,若能得其辅助自是最好不过,他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将来,等把西域异族驱赶走,必然是要接手梁国,如果有这些原梁国重臣就会便利的多。
“听闻朱祯在敌军攻来之前把太子送出作为后路,想来他就是去寻太子,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韩崇开口道:“朱祯倒是从未跟我们说过,但是我能推断出,他必定是把太子送到了沁阳行省。”
“沁阳行省?”
关宁知道这个行省,但此次行军并未路过,他率领军队从邑安行省出发,途径南聿行省又穿过东原行省直接到了北河行省,走的是最近的路径,而沁阳行省是在南聿行省南部。
“沁阳行省有沁阳王朱洛,算起来还是朱祯的叔父,虽已年长威严声望尤在,先帝即位前这位沁阳王有从龙之功,先帝即位后便将其分封,这么先年他不参与朝政,但实力地位却很是稳固,无人能够撼动。”
韩崇开口道:“我实在想不到朱祯还能把太子送到哪里,这种时候最能靠上的还是本家朱姓吧。”
“汴京城被围困了三个月,地方上的行省总督都没动静,连一个勤王的都没有,梁国就算衰败也不至于如此,很明显是朝廷不止失了民心,也失去了人心,都等着汴京城被攻破,然后占山为王。”
不愧是兵部尚书,身在汴京也对局势如此看清。
“你说的没错。”
关宁开口道:“据朕所知,我们沿途经过的南聿行省,东原行省,还有未途径的项阳行省,这几个行省的总督都打出勤王的旗号,借机招兵买马,却没有任何动静,想来就是打着这样的注意。”
“看着吧,汴京城被攻破,梁国的灾难才真正来了,很快就会变得四分五裂,诸侯割据!”
此刻正事谈完,便议论梁国局势。
主要是关宁觉得跟韩崇能议出来个所以然,像申泰和张谊二人就难插言进来,他们二人一个管钱一个管粮,对这些倒是了解不深。
“南聿行省总督陈山原本就是兵痞出身。”
韩崇开口道:“当时投向大宁的人太多,朱祯眼看着控制不住,便提任了一些武将做总督意图实行武治,文治也好,武治也罢,人心散了怎么也挽回不了,梁国能有这般劫难,完全是朱祯一人之过,你虽然是皇帝,可也不能当作没事人吧,起码下个罪己诏不过分吧?”
“可他还是无动于衷,反而自己把人头往西域异族身边送,让别人怎么救他?”
这话说的到位.
申泰也低叹了口气道:“我也算是陛下提任,倒是对其也了解几分,陛下绝非昏庸之君,只是被声名所累,他太想得到结果患得患失,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这话说的更到位。
“时至如今,他还没有坦荡的接受自己弑兄夺位的事实,他总觉得自己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不能让梁国中兴,他就没有脸面去见先祖,久而久之也成了他的负担,也因此做出荒唐之事!”
就连一向少言的张谊也说出一番中肯之事。
申泰又问道:“为何汴京被攻破这么久,太子还没个动静,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出旗号,再建新都,集地方势力兵力驱逐外敌啊!”
“这还用问?”
韩崇开口道:“自然是因为元武帝来了,大约是想着坐山观虎斗,看着吧等到西域异族被消灭,肯定就冒出来了。”
“可笑!”
关宁平静道:“朕打下的江山岂有让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