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银蕊姬的后台一定是朝廷里数一数二之人。
银蕊姬和刘娘杀价,很快尘埃落定。
“你不好奇是谁要我找你?”从头至尾刘娘没多问一个字,这让银蕊姬感觉奇怪。
“自古来好奇害死猫,我是做生意的,我喜欢钱!你们给我钱,这也是一笔生意,有他做老板,想必未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寻衅滋事,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我没必要继续深究了。”
刘娘能开许多青楼和教坊司是有原因的。
这个女人太精明了。
从那日以后,刘娘日日依旧穿梭在宾客和姑娘们之间,依旧忙忙碌碌各种安排,但实际上这青楼已不是她的了。
此刻银蕊姬只感觉百无聊赖。
旁边侍女看银蕊姬还不休息,急急忙忙凑近,“姑娘怎么还在飞针走线呢?”
之前银蕊姬为萧怀瑾做了鞋子,她欢欢喜喜送过去,本以为萧怀瑾会穿一段时间,哪里知晓上脚不过一天时间,第二日就更换了,这不免让银蕊姬耿耿于怀。
最近她这里也没弄到很多的情报,萧怀瑾又各种忙碌,他们已许久没见面了。
“仔细伤了您眼睛,姑娘。”
那边,银蕊姬的丫头急忙凑近将针线活抢走了,那丫头是个明白人,“姑娘,您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污泥里生出来的莲花,再怎么出淤泥而不染,再怎么冰清玉洁,但咱们脚底下是脏兮兮的泥土,他是天潢贵胄,将来很可能是一国之君,您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奴婢求求您了。”
自银蕊姬同意到这青楼来,自银蕊姬喜欢上萧怀瑾以后,她情愿做各种牺牲,她以为将来两人之间的接触会越来越多,但哪里知晓她和他的友情维系在某一个尺度之内。
只有她这边有十万火急的情报,她才能去联络他。
而在其余时间,两人各自为营,压根就没可能见面。
萧怀瑾呢?
他给了她自由,为她博取到了不少,甚至于给了她不少钱,这些银子足可以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这些也并不是她银蕊姬想要的。
此刻她回过神来,哀伤地、沉痛地点点头。
她眼神凄迷的看着远处。
就在此刻,她居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哎呀,那不是殿下?”从来,银蕊姬眼睛都不怎么好,但今日也是福至心灵,这么远的距离她都将下面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身旁伺候的奴婢惊呆了。
她靠在银蕊姬旁边远眺了许久,终于看清楚那确是萧怀瑾。
“天,您是猫眼睛吧?”
银蕊姬开心极了,二话不说就狂奔了过去。
那丫头叹口气。
“姑娘,您如此痴心绝对能换来什么呢?”
换来什么?什么都不能换来啊。
楼下,萧怀瑾靠近了太师,两人已虚与委蛇聊了起来。
“最近辛苦您了,这都后半夜了,您身子骨儿又不是很好,怎么这个点儿还出来夜巡?”在军机处,会安排夜巡的士兵。
夜班是最煎熬人的,因此士兵们几乎一个时辰就需轮换一次,但今日不同了,太师却加入了。
这不免让萧怀瑾奇怪,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半夜到这里做什么?
他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师淡然一笑,“惭愧!帝京看似铁板一块,实际表里不一啊,我们已是腹背受敌,今之乱,已势不可挡,我虽没雄心壮志,但毕竟是帝京一份子,更何况如此位高权重,因此必须以身作则啊。”
萧怀瑾心头冷笑,平日里他怎么没有这老骥伏枥的心,如今却伪装出“志在千里”的模样,但这些空话说的滴水不漏,以至于萧怀瑾压根就没办法反驳。
两人互相看看,“到附近走走么?”
太师建议。
也好。
萧怀瑾慢吞吞下马,将马交给了身边的侍卫,自己个儿和太师走在一起。
两人聊了一些不着四六的话。
一墙之隔。
沈绾已腹背受敌,尽管她会点儿武功,但和这么一群训练有素且武功高强的人比起来,就显得弱多了。
“沈绾,”乔书昕冷笑,“你今日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你,哈哈哈!”
“乔书昕,你今日杀了我你就会露馅,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绾问。
乔书昕挥挥手,“你们快一点结果了她,快!”
一群人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将沈绾千刀万剐。
乔书昕安排的天衣无缝,重光门和含光门关闭,沈绾哪里都不能去,只能束手待毙,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没办法离开,乔书昕得意洋洋,她好整以暇盯着沈绾看。
似乎,对面的女孩已不是大活人,而是一具活生生的尸体。
“沈绾,”乔书昕悲凉地叹息,颤声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成了现如今这模样,一切因你而起啊!”
有一个穷凶极恶的黑衣人已靠近沈绾,他身上的甲胄质地坚硬,饶是沈绾握着武器,但击打下去那人却毫发未损,沈绾一击不中准备攻那人天灵盖,但却被那人一脚发射了出去。
她的后背顿时撞在门板上,嘭的一声砸了下来。
当此刻,夜巡的士兵也听到了那撞击声以及女子的闷哼声。
她还没起身,一群人已包围了过来,对面的男子阴恻恻的笑着,手中白光闪烁,灿然雪亮。
沈绾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甘心赴死的瞬间,乔书昕开怀大笑!
终于、终于要将沈绾斩尽杀绝了!
就在众人以为十拿九稳的瞬间,一条黑影闪电一般跳了过来,沈绾定睛一看发现是立春,立春一把用力抱住了那虎虎生威靠近沈绾的士兵。
她力量很大,以至那侍卫不能前行。
沈绾愣住了,她明显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兆。
立春已顾不得许多,“小姐,走!走啊!快走!”
沈绾还没挪动脚步,那人已是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