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谢谢您了。”
下午,有个农人带了一个老翁让沈绾给看病。
“他疯疯癫癫的,他来我们这里已十一二年了,你听他说话咬文嚼字很是奇怪,你给治疗一下,这要是治好了,还是大好事呢。”
沈绾也看了一下那人,发觉此人看着苍老极了,嘟嘟囔囔在胡说什么。
“本官是开国元勋啊,三皇五帝算什么,哈哈哈,有了本官国家才能繁荣昌盛更上一层楼,本官可厉害极了。”
什么和什么啊。
农人已司空见惯。
美蚕娘搀了他坐下,犹如给聋子说话一般提高了声音,“我找人给你看病!看病!你很快就好起来了。”
“看病?”那老翁竭力反对,一把推开了美蚕娘,“看什么病,我哪里有病了,天下有病,皇上有病,老百姓才有病啊,你们大家病入膏肓了却说我有病,我哪里有病啊?”
沈绾听到这里,再看看此人,倒也没发觉异常。
“你过来,老人家。”沈绾手中的银针已给了他一下,你老人顿时昏厥了过去。
沈绾采用针灸治疗,一面介绍人体的奇经八脉给美蚕娘,半时辰以后拔掉了银针,那老翁清醒了过来,他的眼似乎变的犀利了不少。
“我是一品的国师啊,如今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沈绾也懒得理会,此人魔怔不是一天两天了,治疗起来自然难上加难。
她调配了草药给他,将针灸的学问传授给了美蚕娘,建议自己走了以后让美蚕娘隔三差五就去刺激此人这些个神经,大约一月上下也就好了。
美蚕娘连连点头。
那人临走后,沈绾却想到了什么。
“殿下!”她回头紧张的看了看萧怀瑾。
萧怀瑾皱眉,“怎么?”
“您能让我看看您的手腕吗?”沈绾深思熟虑后欧才开口,唯恐唐突。
萧怀瑾将手臂送了过去,沈绾转动他手臂,很快在手腕内侧发现一个月牙一般的黑色痕迹。
前几天她给他治疗就发现了这个,初初还以为是胎记,但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只因为刚刚在那老翁手腕上沈绾看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
“这是胎记?”
“这……”萧怀瑾不知沈绾为何会这么问,“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胎记,后来我发现母后和她身边两个丫头的手腕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隐隐约约感觉这是记号。”
母后去世后,萧怀瑾在宫里也找寻过拥有这样记号的人,但查无所获。
如今他们已是过命的友情,他自认没什么是需要隐瞒的。
“刚刚那人……”沈绾指了指门口。
萧怀瑾微讶,“他也有?”
“是!”
一刻钟后,那老翁被带了回来,萧怀瑾一看,果然在此人手腕内侧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记号。
他震惊,“你果真是国师?”
“哈哈哈,珍珠,什么翡翠玛瑙?”
听到这里,萧怀瑾大失所望,怀疑的看看那人,求助的瞥一下沈绾。
沈绾靠近,“你不要着急,只要药用的恰如其分,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
“国师,我是高德楷啊。”此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听到这里,萧怀瑾的眼瞪大了,“你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死,哈哈哈,就是全天下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死亡我会长命百岁,啊哈哈哈。”
听到这里,美蚕娘被吓到了。
“这个病谁能治啊,你听这笑声怪吓人的。”
面对这种奇怪的病,沈绾也束手无策,似乎一切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但沈绾岂是知难而退之人?
“对了,他可有家里人?同伴?”
“他啊,”美蚕娘回:“他就只身一人。”
沈绾点点头,陷入了困惑。
翌日,几个人也不敢拖延了,准备回宫,打听了路径后萧怀瑾突然决定带走这个自称国师的神秘人,临走前沈绾为此人针灸,那人苏醒过来以后开始唉声叹息,接着就手舞足蹈,似乎耗损了一切精力,再接着就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绾问:“你果真是国师?”
“自然是了,十一年了,没人相信这个秘密。”
“你为何流落在这里?这是什么啊?”沈绾循循善诱的问,握着那老人家的手指了指记号。
萧怀瑾着急的看看老人,老人叹口气,“只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所以皇族要杀我。”
沈绾不问了,既然是秘密对方怎么轻易告诉自己。
就在此刻,那人一把抓住了沈绾,“你帮我联络皇后娘娘,就说高德楷还没死呢,只要我见到了皇后,我给你不计其数的银子,不不不不!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这!”沈绾皱皱眉,发觉此人又疯了。
萧怀瑾已着急,抓了那人肩膀摇晃,“你找我母后做什么?说,说,你说啊。”
“皇后,呵呵呵,”你人呢干笑,“我是国师啊,国师,天下没有我怎么可以。”
看此人再次迷糊,沈绾过去解释。
“殿下不要为难他,他也不想这样,我刚刚用的事针刺醒神大-法,这里没有特效药用来治疗失忆症,等我到帝京去才能想办法,但我看着不是什么恐怖的病,很可能接触到熟悉的人或熟悉的环境,这么一起刺激,他就好了。”
“果真吗?”
萧怀瑾只感觉此人身上一定有一个秘密。
沈绾点头,“姑且一试,殿下不要着急。”
三人继续往前走,出伏牛山以后面前是大道了,车来车往热热闹闹,有马夫已过来搭讪。
那马夫拥有一双生意人的绿豆眼,他精明的扫视了一下四个人,也不知从哪里确定他们这造型的人居然有钱坐车。
“各位这是到哪里去?坐我马车,我马车干净舒适,最主要我这千里马,很快就可以送你们到你们要去的地方。”
沈绾端详了一下那营养不良的“千里马”,咋舌,“这果真是千里马吗?”
萧怀瑾已在找银子,奈何这一路跌跌撞撞,钱袋早不翼而飞了,眼下是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