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文和谭二钱忍不住叹道:“这庙烧了,简直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一般。”

    不过段老爷却说道:“这庙烧得好,平日里他们无论是生了什么命都在这里求符咒,宁愿在这里病死都不去看大夫,愚昧至极,还不如直接一把火烧了。”

    他说着想到了自家夫人,继续道:“还有我那夫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生儿子,被这个小庙迷昏了头。”

    谭老爹听他这般说,忍不住在一旁劝道:“大哥,二弟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段老爷连忙问:“什么话?”

    谭老爹缓缓说道:“我平阳县曾经有个县令姓曹,一直想要个儿子,不过纳了好几房妾室,都是生的女儿。”

    段老爷听着眉头微微一皱,心想着,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

    谭老爹继续道:“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段老爷好奇问:“怎么样了?”

    谭老爹回道:“这个曹县令后院妾室多,家中乱作了一团,最后丢了乌纱帽回到了封平村种地,现在要不是还有一两个女儿惦记他,他早就饿死了。”

    段老爷听着心一紧,就感觉是自己要饿死了一般,打了一个冷颤。

    谭老爹又继续道:“大哥啊,后院的女人不能多,能有一个愿意陪你吃苦的就够了,你瞧瞧之前是五姨娘,现在又是三姨娘,说不定过几天,七姨娘,八姨娘又闹起来了,你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

    段老爷羞愧地低下头,“在我们这儿三妻四妾都是常事。”

    谭老爹皱眉道:“常事是常事,但是你瞧瞧他们有几个是安生的?哪个后院不是鸡犬不宁?”

    段老爷想了想,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谭老爹语重心长道:“大哥,你就听我一句劝,把这后院没有生育子女的妾室都放出,让她们另寻人家。”

    段老爷没有多加反驳,回道:“嗯,我等下就去办。”

    谭老爹又道:“那些生了子女的,你就好好待她们,还有你的那些女儿,别总想着要怎么去利用她们,她们是你的骨肉,不是你铺子里的商品,大哥呀,家要有家的样子。”

    段老爷越发羞愧,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谭老爹把该说的都说了,为了不让段老爷反感,就没有继续说教下去了。藲夿尛裞網

    这边,谭二钱的私宅内。

    谭三元和谭大妈没有跟着去青山,留在了府中。

    谭大妈将炖好的银耳汤交给谭三元说道:“三元,你去把这个银耳汤给小七月送去。”

    谭三元接过银耳汤回道:“好的,娘,我这就给她送气。”

    他说罢,端着汤盅来到了小七月的房门外。

    小七月从小庙回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总是能想到白衣男子的身影,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谭三元敲了敲她的门,说道:“小七月,娘让我给你送银耳汤来了,你起来吃一些吧。”

    小七月闻声缓缓坐起,朝他应道:“嗯,放在门口吧,我这就起来了。”

    谭三元朝四周看了一眼,见着没人,小声说道:“小七月,昨天晚上这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小七月没有绕弯子,直言回道:“嗯,是我。”

    谭三元继续问道:“无事,烧了就烧了,你有没有找到这小庙的幕后之人?”

    小七月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没有找到,那竹屋是空的。”

    谭三元眉宇间带着一丝愁容,有些不信。

    昨天晚上他也去了青山,不过他去晚了,刚刚到小庙门口的时候,庙已经烧起来了。

    小七月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所以他敢肯定,她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人。

    不过小七月不肯说,他也不好一直追问,将手中的银耳汤放在门口,柔声嘱咐道:“小七月,快趁热喝银耳汤,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七月一向不喜欢冷落别人,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走到了门前,将房门打开。

    不过门外的谭三元已经走了,就只剩下放在门外的银耳汤。

    小七月端起银耳汤,拿着碗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随着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传来,她渐渐又放下了脑海里那些烦人的事情。

    三日后,老谭家一家把酱菜铺子和布庄都安顿好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封平村。